他就这样闭着眼睛比划着,仅仅只用双手,就描摹出了一个完整的裴筱来。

刚才在选布料时,他还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觉得哪一匹穿在裴筱身上都是好看的。

但现在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裴筱穿上每一套旗袍时的样子,踩着那双细长的高跟鞋,步态婀娜地向他走来,微微抬眸,媚眼如丝,娇艳欲滴。

就这样,凭着想象,他不止补齐了旗袍要用的所有细节尺寸,还顺带定下了每一套旗袍的版型和式样,总算又给老板省下不少时间。

如果说裴筱是天生的尤物,那沈璁一定就是个天生的阴谋家。

他的一生似乎都逃不开算计,被别人算计,也算计别人;能够安安稳稳活到今天,并且大权在握,就是因为他总能精确地计算出一切。

果然,在情人节过去的第十天,裴筱重新返回了百乐门。

脖子上的吻痕消得差不多了,跟沈璁那种打断腿都能躺着吃上好几辈子的大少爷不一样,他还是得生活的。

就算因为上次的生日盛大豪华到夸张的排场,可能暂时没有人敢接近他,但只要在百乐门登台,他就还有一份尚算不菲的报酬拿。

迎着所有人异样的审视目光,他穿过后台的化妆间,刚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坐下,就被从背后风风火火蹿出来的李茉莉拽进了一旁的小隔间里。

“乖乖!裴老板,真的是你呀?!”李茉莉夸张道:“帮帮忙,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诶!”

这间少有人来的小小杂物间里,曾经也留下过自己跟沈璁暧昧的痕迹,裴筱一进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难得地拉下脸来,甩开了李茉莉的手。

“哎哟,不是我要挖苦你啦!”李茉莉大大咧咧惯了,并不会把裴筱这点小动作放在心上,只立马快人快语道:“我上次去你家都不见人,现在连大老板都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