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了解这些女人的首饰,也从来没给谁送过类似的礼物,一时还不太明白裴筱的用意;但当他抬起头来,很快便看到了裴筱耳垂上留下的两个清晰的压痕。

裴筱是没有耳洞的,一直以来,他为了配合自己旗袍扮相所准备的耳坠子,都是这种卡扣式夹在耳垂上的。

可沈璁今晚送他的那对名贵的红钻耳饰,明明是带着耳针的。

在看到沈璁的那一刻,就连红钻还是石子,对他来讲都不重要了,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些微小的细节;但当沈璁本能地偏头躲开了那一个吻,某些被刻意忽略的真相,突然都变得那么赤/裸,血/淋/淋的。

这一切真实到就连沈璁自己都觉得讽刺。

那么多次鱼水之欢,他和裴筱共赴巫山,几乎熟悉对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到过未曾有人踏足的角落,但他居然一丁点也没有留意到,裴筱是没有耳洞的。

其实裴筱身上被他忽略掉的,又怎会仅仅只是一个耳洞。

漫长且凝重的沉默里,他开始反思起自己与裴筱的关系。

从一开始,他只是对裴筱有些兴趣,毕竟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大美人,又有谁能做到视而不见呢?

但一次又一次,他对裴筱的欲/望只增不减,逐渐演变成了戒不掉的瘾,甚至让他已经不能对裴筱以外的任何人再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兴趣。

他开始正视自己,不再逃避,做好准备迎接一段可能会长期存在的关系。

但这好像也还是不足够的。

以前他曾经是欣赏过那个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游刃有余的交际花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讨厌看到那群男人下/流的目光总是贪婪地黏在裴筱的身上。

当他发现这一切时,自己对裴筱已经有了一种接近偏执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