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晚,不是孔立文刚好找我到这儿来喝酒,那现在……”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接下来,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裴筱觉得寒意砭骨。

“撕开你衣服的,就会是另一个男人。”

裴筱失望地阖眸,挤落了眼角的一滴泪,滴在沈璁的肩头。

但他还是伸出手,紧紧地抱着沈璁的脖子,轻描淡写道:“怎么会呢?”

“只是一杯酒而已。”

“当初我师父那样都打不死我,裴筱的命,硬着呢。”

沈璁闻言,微微将脖子往后仰了仰,拉开自己和裴筱的距离,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脸。

他像是第一次看见裴筱,又像是要在这一次把裴筱彻底看清。

“裴老板为了钱,还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呼——”

裴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像随着这口气,也抽干了他身上所有的气力。

他腰身一软,顺势滑进了沈璁的怀里。

“七爷饿过肚子吗?还有冻疮……”他无力地缩在沈璁怀里,摩挲着对方拳峰上的那几道伤口,“可比这个疼。”

“我师父走的时候,只有三十多岁……”

“如果我能早点挣到钱,兴许他还能再多活两年。”

冯吟秋对他是不好,但他现在有的一切,也都是冯吟秋给的;小时候被打得浑身淤青时,他也曾诅咒过师父早点死,但当冯吟秋真的咽了气,这个世界上就连最后一个在乎他死活的人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