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

裴筱撒娇似的拖长着尾音,一把抓住沈璁的大手,转头愤愤地瞪了对方一眼。

不是不情愿,只是眼下他租住的老旧阁楼,跟沈璁在马斯南路的小洋楼实在比不了。

想起昨晚最疯狂时,就连脚下年久失修的木质地板都在“咯吱”作响,一副随时都要承受不住的样子,他现在还是会脸颊滚烫,心有余悸。

房子倒是塌不了,但他楼下的确租住着一对小夫妻;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今早下楼借用厨房时,他发现楼下小夫妻那个每天都会笑着找他要糖吃的小女儿,被送回了乡下的奶奶家。

他已经管不了那对和善的小夫妻有没有听到什么了,至少小孩子没有听到就好。

昨晚疯起来顾不上,现在清醒着,他可不敢跟沈璁再在这栋破房子里白/日/孟/浪。

沈璁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松开了手,慵懒地靠在床框上,对着裴筱勾了勾手,“过来——”

“还不饿,再陪我躺会。”

理智上,裴筱很清楚沈璁是什么人,更清楚这样的“邀请”十分危险,但冬日里难得明媚的天光落在沈璁身上,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真诚。

在这一刻,沈璁好像不再是那个叱咤上海滩商圈,让人闻之色变的“活阎王”;也不是在外滩十里洋场里那个挥金如土,风流成性的沈家七少爷。

他似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青年,身上还穿着褶皱的衬衫,租住在一条老旧小巷的阁楼上;就连那四分之一的葡国血统,给他的也仅仅只是一张比常人更加英挺帅气的脸,除此之外,并无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