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示意坐在副驾的保镖拿了雨伞下去,客气道:“裴老板住哪里?”
“反正无事,在下的车也还算宽敞,不介意的话,可以送裴老板一程。”
沈克山一生虽有十几房姨太太,但在接连失了几个儿子后,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眼下就剩沈璁这么一根独苗,方方面面都紧张得很。
他亲自为沈璁挑下的座驾,宽敞自然是宽敞的,但因为外面雨下得大,也不方便开窗,车内多少有些闷。
上车后裴筱礼貌地道了谢,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有像之前在百乐门里那样,花枝招展,左右逢迎;约莫是因为轿车后座的空间实在太过密闭、私密,他望着窗外的侧脸看起来甚至有些拘谨。
而一旁的沈璁倒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勉强,也没有刻意寻找话题;他放松地靠在手工的皮质座椅上,跟裴筱上车前一样,阖眸假寐。
司机和保镖都是自打沈璁回国就一直跟着的人,从裴筱上车起,他们心里就有数得很,车里没人言语,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嘴,权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在安静到略显沉闷的空气里,沈璁略略将西装的领带拉松了些,眼缝里瞥见点裴筱安静的侧颜,不像方才百乐门里的交际花那样明媚张扬,恬静中却也平添妩媚。
就在此时,今晚这该死的汽车又是一个急刹。
沈璁伸手扶住裴筱,关心道:“没事吧?”
裴筱摇摇头,刚坐直身体还没来得及道谢,副驾的保镖就警惕地回过头来,“前面好像出了点问题,少爷您先不要下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