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突回过头,站在派出所门口的一片浓荫下对他说道,“你帮我去买一条巧克力吧。”
余溏点头,“好,哪一种。”
“有一个本地的老牌子,叫帝金,如果有的话,就买牛奶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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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里,岳观一个人坐在走廊上,身上的零星的血迹已经干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深色牛仔裤,黑色运动鞋,整个人就像一团黑色的影子。
岳观是岳翎的亲弟弟,但自从岳观上大学以后,岳翎就很少见他,只是定期向他的户头里打钱,充作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岳观也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岳翎,姐弟两就像约好了一样,各自躲着对方,像两只被迫离群的幼狼一样,拼命地学习,拼命地生活。
辅导员周老师陪着岳翎站在走廊外面。
“岳观很优秀,成绩一直是我们系里的第一,几个专业课的教授都很喜欢他,他和同学的人际关系也处得很好,这次不知道是怎么了,会和校外的人起这么大争执。”
岳翎看着地面,没有出声。
周老师看她似乎有些站不住,以为她是生气,转而劝道:“您也别气,岳观也认识到错误了,刚开始那个被打的人不愿意谅解,我们都还担心会不会转拘留,不过现在还好,他出去接了个电话以后,回来就愿意谅解了。我们这边赔点医药费,一会儿就能把孩子带走。”
岳翎点了点头,“你们费心了。”
“应该的,不过,我们也想问一下您啊,岳观的父母目前……”
“哦。”
岳翎转过身,“我们父母目前都在国外,所以以后岳观有什么北北事,您联系我就好。”
“好。”
说着派出所的民警走过来对岳翎说,“医药费用的问题你们可以去跟我们去调解室协商,协商好以后就可以走了。”
“好,我可以先跟岳观说几句话吗?”
民警朝走廊上看了一眼,“可以,我们过去等你。”
“谢谢。”
岳翎说完,扶着腰慢慢地走到走廊上,试图靠着岳观坐下。
岳观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残废了?”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还是抬起手撑了她一把。
岳翎扶着岳观的手坐下来,仰头呼出一口气,随之“赞”道:“厉害了啊。”
岳观冷笑一声:“没你厉害。”
岳翎像揉辣鸡一样揉了揉他的头。
他随即往边上一偏:提高声音吼道:“神经病啊。”
岳翎不在意他语气不善,放下手臂看了看她的脸。“先说你吃亏了没。”
岳观抬起头,“没有,要不是有人拉着,我非把他掐死。”
岳翎笑了一声,“行,没吃亏你就还是弟。”
岳观看着岳翎,“你不问我为什么打架。”
岳翎没有看他,捏着手机对手不自然地在腿上摩挲,半晌才问道:“你想说吗?”
岳观突然蹲下身,一把握住岳翎的手,“你告诉我,你这几年究竟在成都干什么!”
岳翎没有动,“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岳观沉默了下来,握着岳翎的手却开始抖,“他们什么都没说,但给我看了一堆……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