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顾溪捡钱的动作顿了下,想起少女跑出去的那样,明显就是被欺负了的阿,他又问:“你是认识她?还是说哥你和她之间有什么误会?”
男人的长腿往里迈,到落地窗前停下,背影挺拔又清隽。
得到回应是沉默,顾溪蹲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钱抬头看去,有些急了:“哥!”
除开对患者,顾惊宴对其余事物从不是个脾气好的主,被追问得烦了,只冷冷一句:“不用你质疑我的看法,把钱捡起来放进抽屉里,然后出去。”
顾溪登时就委屈得不行,眼睛红红的,秀里秀气的一张脸上全是情绪,他忍住要哭的冲动,默默把钱捡起来,像他说的那样,放进抽屉里后,出去了。
顾岐山正在书房练字,书房门有人突然闯入,正想责备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时,看见顾溪一脸眼泪地跑进来,“爷爷!”
顾岐山把毛笔搁在砚台上,“什么事儿阿,哭这样,来给爷爷说。”
顾溪觉得可委屈,哇哇地哭着:“哥哥把霍同学气走了,还不给我说原因,什么也不给我说!”
顾岐山起先是一愣,然后绕过练字台走出来,拍着少年哭得一颤一颤的肩膀,“没事儿,爷爷给你找个更好的老师!”
顾溪哭得更凶了,扯着嗓子哭得整个书房都是回应:“我不要!哥哥这次太过分了,爷爷你每次都帮着他,你就帮着他!”
顾岐山哎呀一声,被哭声震得老耳昏聩,“你哥哥做事准有他的理由阿。”
顾溪就知道是这样,爷爷是偏心的,因为哥哥足够厉害,是声名大噪占据医学界一席位置的最年轻教授
,所有人也都只看得见哥哥,根本看不见角落里的他!
顾溪流着满脸的泪,失望地看着顾岐山。
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顾溪默默离开书房,心里已然是凉成一片。
同样在哭泣的,还有霍东霓,她一路跑出崇德堡,将它远远地甩在身后,把那个不属于她出现的地方甩在身后。
黑发和泪都在风里飘散。
很令她费解的是,她到底是为什么令他如此厌恶,喜欢一个人有错吗?还是说,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就是错?
跑得累了,周围空旷无人,霍东霓在路边一棵树下拨电话,电话一接通,她忍不住呜咽委屈地开始小声哭:“哥哥......”
霍西决心脏一缩。
“霓霓?”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眉头紧皱,声线却维持着绝对温柔:“在哭?”
那边呜呜咽咽的,就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霍东霓能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均匀浅顺的呼吸声,委屈像是洪水泄闸,铺天盖地将她淹没席卷,她想着那男人拿钱砸她的场景,就难受得难以呼吸。
也不知哭了多久,霍西决只静静地听着,等到她的心情平顺下来,他说:“微信给我定位,哥哥来接你回家,霓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