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兰觉得自己的感谢没有头脑,宁蓁蓁去明白她为什么感谢,本身诉说也是一种解压。
汪若兰:“你现在稿费已经足够了,舞厅那边的话,你有什么章程?”
“我打算直接把先前给我的钱给还上。”宁蓁蓁说道,“如果可以,就直接不跳了,这几天去酒店住一下,等到下次多交点稿子,租房子的钱也就够了。”
汪若兰自己住的是小洋楼,但是没有提议让宁蓁蓁住在她那里,现在对方在百乐门涉足不深,离开也是好事,和她牵扯太多了,反而麻烦,于是微微颔首,“等会下午我陪你走一趟。”
宁蓁蓁笑着说道:“麻烦汪姐了。”
“不算什么麻烦事。”汪若兰扯了扯嘴角说道,“这世道不好,总有人会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撞进来。对了,当时你预支的工资是两个大洋,我建议你还三个大洋回去,一半给招人的那个,一半是邹小龙,别嫌多,有时候小鬼难缠,我想你既然铁了心这么快要离开,肯定是想要摆脱得干干净净。”
“这个道理我懂得。”
这顿饭是汪若兰结账,她表示宁蓁蓁全文完结了之后,再请她吃饭,宁蓁蓁自然颔首应下。
宁蓁蓁和汪若兰站在门口的时候,段继文正好搬着梯子距离她们两人三十米。
他一只手拎着油漆桶,另一只手艰难抱着梯子,因为看到了卷发的宁蓁蓁,手上的油漆桶直接落了地。
“我艹,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段继文的膝盖被踢中了,直接狼狈地跪在了地上,身上腿上还有手上都是油漆。
段继文的手掌火辣辣的,随即是泛着疼,地上可是油漆啊,他的手肯定破皮了,油漆都进入到了血肉里。
段继文还记挂着妻子,连忙抬起头,这个时候宁蓁蓁正在上人力车,只给了他一个纤细袅娜的背影,这个背影让他又不确定是不是妻子了。毕竟曾经的谢琳琅很少穿旗袍,更是从未烫过卷发。
踹人的那人气得跳脚,“这油漆都是进口的,你这个小工得赔。”
段继文以前不在意钱,自从给儿子看病,家里都被掏空了,就知道生活的苦,怎么可能愿意赔钱?这个时候直接说道,“我不是什么小工,我的手是画画的,我是艺术家。现在油漆都进入到伤口里了,你得赔我医药费。”
“你是艺术家?画一些乱七八糟的线条,人体构造都画得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