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人嘲讽道:“也是,毕竟是非法来的海贼,也只能做一做劫船这种没品的事了,就算武装到了顶级,也还是一群废物,怪不得要潜入到日本找生路,是在原本的国家活不下去了吧?”
“至于这个人……”开车的男人通过车顶的镜子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初鹿野来夏,少年裸露出来的脖子白皙纤细,仿佛一折即断,“先把他当做诱饵,设个圈套抓住那个狂犬,然后就可以把这小子全身的零件都给拆一遍……”
“会有这种麻烦事还是因为那群废物。”另一个男人神色阴郁,“要不是因为他们办事不牢,居然还被小鬼听到不该听的事情,结果甚至被小鬼们反过来杀掉……”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座椅,语气陡然暴躁起来,“我们怎么会还要费心思来对付这几个小鬼!”
开车的男人冷静下来:“别抱怨了,先把这几个小鬼弄走,不然让港口黑手党知道的话我们可以就完了,你知道的吧?被港口黑手党视作敌人会是什么下场……”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了,但就算不说出口,另一个男人也能顺畅地理解他没说完的话,两个人的脸上露出了如出一辙的恐惧表情,随即都不再说话了。
对于他们而言,对港口黑手党的恐惧是深刻到骨子里的。
黑色幽灵注意着窗外的景色,黑色幽灵所看到的画面通过共享的视觉传达到了初鹿野来夏的脑海里。
初鹿野来夏的脑子里有一份完整的横滨地图,他将看到的画面和地图的路线对应起来——现在车辆已经去往了郊区,按照这个方向继续行驶下去的话,如果初鹿野来夏没有猜错,那么目的地会是一所废弃的医院。
车辆果然在废弃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
初鹿野来夏保持着假装昏迷的样子,被开车的男人扛了起来,打开废弃医院的大门,却没有往楼上的病房部,而是从隐蔽的楼梯间下到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里的场景让初鹿野来夏立刻沉下了心。
地下室里的人很多——却都是昏睡着的人。他们被绑缚着身体、带着手铐喝酒脚镣,被关在一个又一个狭小的铁笼之中,不得不蜷缩起身体来。铁制的笼子升满锈迹,笼内还有因为时间长久而沉淀下来的黑色的血迹,被关在笼子中的人全都瑟瑟发抖、神色恐惧。
简直就像是牲畜一般。
初鹿野来夏仔细看了一番,这些人里面有不少都是在警察那里挂上了号的失踪人口。很显然,这个团伙不断地在诱拐普通民众来作为摘取器官的原材料。
这种做法,无疑是会让港口黑手党不满的。
横滨的器官市场是由港口黑手党在管理,很少会出现这种诱拐市民、强行摘取器官的情况,大多都是自愿为了金钱而卖掉器官、又或者负债而无力偿还,不得不用自己的器官抵债。
也难怪这群人这么害怕被港口黑手党发现了……一旦被发现,大概会是灭顶之灾吧,会遭受到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大概是老大的人从搭建的简易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负责摘取器官的人捧出了一个用来装载器官的冷藏容器,接着被推出来的是一具尸体——是被开膛破肚的惨样,大概是在摘取器官之后就死去了。
他们并不打算保证被诱拐的人的身体健康,目标仅仅只是脏器而已,因此摘取的过程和手术室都并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