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康熙惊讶挑眉,装的好一手不知情:“所以琪琪格是想让朕做中人,好叫你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不不不。”琪琪格摇头:“些许小事,岂敢劳动阿木古朗汗大驾?我只是怜惜家兄婚途多舛,连丧三妻,原已对婚姻失去了寄望。可巧遇到了格格,原以为寡妇鳏夫天生一对,必能缔结一段美好良缘。谁想着……”
“都是琪琪格不好。”琪琪格哭着膝行至玉录玳的方向,对着她遥遥拜道:“琪琪格的错误,琪琪格自己担着,只求襄格格别因为对我阿哈有了偏见。我一个姑娘家,用不了几年就得出门子。他却是个好汉子,可遇不可求的。”
“格格别因一点口舌,错失了自己良缘,也误了我阿哈一生……”
“嘿,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八福晋柳眉倒竖,无限愤懑地看着琪琪格:“若不是本福晋清楚知悉,还真就被你骗了。明明就是你对襄格格无礼在前,被训斥,被你阿哈带着往襄格格处反复赔礼在后。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我们襄格格跟你阿哈有了私情般?”
“可见这年月,为人不能太善良。明明襄格格怜惜你个小姑娘家家的,当众下跪、负荆请罪的太失颜面。结果还落了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够人。”
“果然好人难当!”
琪琪格只哭,努力扮演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莲花,倒趁得八福晋跟欺负她的恶霸一样。
气得八福晋还要再说,却被玉录玳一把拉住:“祖宗,你可快少说两句。”
这什么场合呢?没见康熙爷那脸上都已经能刮出二两霜了么!
可别上赶着去堵木仓眼儿,就算是为了我。
八福晋住了口,但作为当事人,玉录玳却是有责任给人家可怜小姑娘一个说法的。
不过,玉录玳可没有御前手撕白莲的兴趣。
她只微微一笑,对康熙行了个大礼:“若臣妇记得没错,万岁爷只答应第一名一个合理小要求?那臣妇堂堂一等命妇的婚事,该不是个小事儿,更不该如斯儿戏地成为个小小比赛的彩头才是!”
“那肯定不能。”康熙果断点头:“格格立功无数,是大清的功臣。你的婚事,又岂会是小事?”
玉录玳笑:“臣妇就知道,陛下自御极以来武功赫赫文德洋洋,必是英明之至的。”
好一通彩虹屁过后,眼瞅着康熙都多云转晴了。玉录玳才转身对上犹自干嚎的琪琪格:“刚刚万岁爷所说,想必博尔济吉特格格也听到了?本格格婚事不在万岁爷奖赏的小事之列。您啊,还是缓缓再哭,琢磨换个什么要求来得妥当些。”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别惦记那吃不着的天鹅肉了。
换个对自己比较有利的吧。
到底顾忌着场合,下话玉录玳并没有说出来,但能参与到木兰秋狝的,又哪个是简单人物呢?
肯定先嘲笑为敬,借机讨好下和硕襄格格啊!
精心设计了这一切,结果才刚刚上场剧本就已经完全跑偏……
琪琪格整个人都懵逼了。
再怎么心眼多,她也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当下假哭变真哭:“格格,格格误会琪琪格了。我……我断断没有逼您嫁给阿哈的意思。就希望您能忘记我们之间那点小小的不愉快,认真考虑下我阿哈。他虽然丧妻过,但并无子。还身为二等台吉,有广袤草场,是个最疼媳妇不过的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