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玩笑般地问了两句,结果却得到了这么个回答……
玉录玳怔愣许久,才一脸认真地看着宝格楚:“这次是我知道且深信你们所谓的狼桃无毒,还很营养好吃才如此坚持。下次……下次若因为的缘故,让自己陷入了险境。你记得能救就救,不能救远点跑着。”
“谁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没有谁需要为别人的错误结账!格格是人生父母养的,侍卫也是。”
一席话说得宝格楚心中惊涛骇浪,口中却言:“卑下谢格格体恤,但卑下从小所受的教育里只有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既然被太后娘娘派来保护格格,那格格就是卑下的主。若真有险境,卑下就算拼死也要救格格脱险。宁可卑下万箭穿心,也绝不伤格格一根汗毛!”
玉录玳:……就特别真诚,特别真诚地看着他,把信服度光环开到了极致。试图改变宝格楚这个愚忠想法,好叫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能为自己多打算一点。
结果她这好话说了三千六,宝格楚自巍然不动。
玉录玳也只能挫败一笑,叫春花给他看赏。自己则亲手挑了一篮子红艳艳的西红柿,亲自送去东宫。
也是赶巧,太子妃正刚吐得昏天黑地,这会儿眼泪汪汪的被太子爷哄着。一听说玉录玳求见,胤礽简直如蒙大赦:“快请,快请,哎呀,我这正焦头烂额着,姨母可来了。快帮孤劝劝太子妃,这人是铁饭是钢。尤其她还一个人吃两人补的时候,不吃饭怎么行?”
一句话说得石氏炸毛:“爷一点也不体谅妾孕中艰难,是妾不想吃么?嘤嘤嘤,是妾根本就难以下咽!如果可以,妾比谁都希望自己壮得像头牛似的吃嘛嘛香,把孩子养得壮壮的,可……”
吃也吐,不吃也吐,把胆汁儿都要吐出来了,她也很痛苦啊!
“是是是!”胤礽嘴角一僵,随即熟练赔情:“孤的不是,孤的不是。太子妃莫哭,都是要当额娘的人了,得给小格格、小阿哥的树立个好榜样。再哭,再哭姨母可要笑你了。”
这一句,就顶得上前头十句。
叫石氏急忙忙拭去眼泪,分分钟正襟危坐,秒变回大气端庄的太子妃模样:“孕中失仪,叫姨母见笑了。”
“哪里哪里?”玉录玳摆手:“臣妇也是生养过的,岂不知这孕中艰难?尤其近日暑气正盛,本就让人多生焦躁。偏娘娘这身在孕中,所用还颇多禁忌。胃口不佳,也是有的。所以臣妇偶得美味,可不就巴巴地赶来献宝了?”
这话说的,不止石氏,连胤礽都被挑起几分兴趣了:“哦,不知姨母所献是何宝物?”
玉录玳笑眯眯按着篮子上的盖布:“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就不灵了。殿下且容臣妇卖个关子,并借娘娘的小厨房一用。臣妇亲手烹制几道小菜,给娘娘下饭。”
胤礽跟石氏齐齐接话,一个说那就劳烦姨母,一个说那怎么好意思?
玉录玳都被引着往小厨房了,石氏还跟胤礽拧眉头:“姨母来者是客,怎好让她亲自下厨?太有失礼数,传出去不好听呢!”
胤礽只笑着安抚:“一来姨母不是外人,算不上是客。二来咱这毓庆宫严着呢,连个眼生的苍蝇都飞不进来,太子妃且放心。万一?万一也不怕!但凡贤妻能吃得香、睡得好,孤就是丢尽了脸面又何妨?”
“更别说大丈夫护妻爱子本就是分内之事,孤此番只会被朝野赞赏,何来嘲讽之说呢!”
就有,胤礽也相信没人敢笑话到他当面。
相敬如冰了整三年,石氏何曾被胤礽这么温柔小意地对待过?
当下心里一暖,仿佛冬日里怀抱了个炭盆似的。暖烘烘熏得她脸上发烧,都有些微微见汗。
一声吩咐下去,身边的宫女忙备水帮她沐浴。
同在这蒸笼般的正院待了许久,胤礽也回前院书房沐浴更衣。直到太子妃使人来请,邀他一同品尝玉录玳手艺。他这才又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冰鉴边的宝座,往正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