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鼻腔间便无孔不入都是他的气息。
浅淡的雪松香气,后调清冽悠长,像是直接从他皮肤上传导过来。
眼角随意一撇,就能瞧见男人白皙修长的漂亮指节。
那么近。
近得能瞧见皮肤上的薄茧与纹理。
余葵本来就紧张,这会儿更慌,她只觉得胳膊都僵得不是自己的,却还在强作镇定,摆着筷子机械进食。龙虾鲍鱼,山珍海味在面前,却全然没在舌尖留下滋味。
从那晚哭着离开长沙起,她便强迫自己,一点一点把他从生命里重要的位置剥离、戒断。有一些成果,她确实了放弃了幻想,她那是说服劝慰自己,每个人年少时,都是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的。
但他又回来了。
像当年转学到附中一样,毫无征兆地,再次降临在她世界。
一桌人十来个人,大半对时景的职业充满好奇。
有人问他的军校生活,有人打听他读博期间参与了什么课题项目…可惜十个问题里,起码九次,他的回答都只是含笑,用无关紧要的只言片语把话题带过,将保密守则贯彻到底。
哪怕初始还有不爽他独出风头的男士,故意聊起自己的留学生涯和华尔街年薪,试图不着痕迹把人比下去,时景也全然不在乎,交谈间依旧风度翩翩,不卑不亢。
一顿饭下来,他分明似乎什么也没透露,但在场每一个和他聊过天的人,却又都倍感亲切,极度舒适。在这样繁杂的信息处理中,他甚至还能细微地观察到余葵每一次需求,及时为她续水、加汤、递上纸巾……
由此,余葵又发现了一处他与从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