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都呆了,最后半年忍不下去?建国,九年啊,人生有多少个九年,你我一生能遇得上几次这种名载史册的工程,现在回来,之前的心血就全白费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余葵是情感表达困难户,但并不是什么都不在意。她是偷哭了一场才去上学的。
网线另一端的时景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和余葵不一样,她极力想把爸爸留在身边,而他恨不得离父亲远些。
所幸余葵很快自己想通,“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吧。我们家这么穷,爸爸为了挣钱把我养大,已经很辛苦了,我不能再给他评职称的梦想拖后腿,跟妈住也没什么。”
人有时候应该自私一些。
时景这样想,但他没说出口,只往键盘里输入:“你不怕继姐继续欺负你?”
“反正去年都过来了,大不了,我再忍她两年。”余葵安慰自己,“换个角度,我妈虽然不公平,起码没让我挨饿受冻。我在乡下有个好朋友,每天放学还要帮家里的早点摊洗碗,初三没上完就被赶去念职中,还经常被打到一身伤。世上比我不幸的人那么多,可能我不该奢求太多。”
时景一秒猜中这位朋友的名字:“四饼?”
余葵的脸唰一下烫了,指尖抓狂地把键盘敲得飞起。
“啊啊啊!!!那本日记你到底看了多少,不会全看完了吧!”
“那倒没有,就看到你外婆进入佛教委员会当选庙长那篇。”
看不快的原因是他看得很仔细。
她真的太可爱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