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个儿太高了,从余葵的角度,只能看到人收手,腕部很快地转了转,一言不发插回校服裤兜,冷淡地顺着人潮与她擦肩而过。

余葵肩膀沮丧地下垂,回神,望向地面。

谭雅匀的书本洒了一楼梯,那处传来碎裂脆响的台阶上,已经淌了一大滩米白色稀泥般质地的液体。

谁能想到,她竟然阴差阳错拽掉了始作俑者的帆布包,这算不算现世报了?

有人校裤被泥点飞溅到,还弯腰扒拉查看了瓶子碎片。

“我靠,是粉底液啊!”

“还迪奥的呢,高端品牌啊,我说怎么搓都搓不掉。”

到底摔坏了东西,余葵本来还下意识不安,闻言蓦地抬头。

“同学,你认识这种粉底,多少钱一瓶?”

男生以为她害怕赔钱,嘟囔挠头,“我也是看我妈用的,好像是五百来块吧。”

话音刚落,瞧着余葵身形发颤,好似被吓到了,又赶紧补充,“不过也可能我记得不太准……”

第7章 第一个愿望

余葵当然没有被吓到,事实上,她激动得都快哆嗦了。

中学生化妆这件事在谭家是被明令禁止的。去年,谭雅匀有段时间下晚自习在家练习汇演舞蹈节目,涂了继母梳台上的口红,被她爸下班回家撞见,立马勒令她去洗脸。

这么昂贵的化妆品,只能是她偷偷买的。

谭雅匀的零花钱从不会有结余,钱从哪儿来?

碎的不是粉底液,而是证明自己清白的铁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