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讥讽失望的目光让余葵觉得喉头发哽,耳鸣尖锐。

胸口就像是一团乱麻越绞越紧,一层层缚得她稚嫩的心脏无法喘息。

尽管已经被生下来十几年,但余葵仍然没能学会怎样好好跟妈妈相处。她好像永远也无法满足她的期待,和谭雅匀相比,她鲁钝、颓靡且不知上进,是被她视为人生瑕疵的累赘。

她没有偷钱。

大人的偏见就像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屏障,事实解释无数遍,还是从他们耳边悉数绕开。她甚至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就是一座孤岛,只能无根无锚地颠沛漂流。

但这次不一样,爸爸在她身后,再累也得讲清楚。

余葵闭了闭眼再睁开,最后一次为自己辩护:“我没有拿,漫画是我攒下来的早饭钱买的。”

余母更怒:“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你来之前,这个家就没丢过钱!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认错,还在狡辩……”

程建国眉头一直紧皱,听到这句时,终究没有忍住打断了女人的责问。

“孩子说她没拿。”

他抬手轻拍女儿僵硬紧绷的背脊,“小葵,你上楼去把行李收下来,我跟你妈谈点事。”

余葵不敢置信抬头。

收行李……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程建国:“刚下飞机时候收到单位批准休假的邮件了,爸爸想接你去住一阵子。”

愿望成真,余葵差点飙出泪光。她强压雀跃的内心却还是难掩脚步轻快,转过拐角便飞跑起来,直奔自己二楼最角落的房间,拿包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