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庭安人还在西屋,提了两桶水放在灶台边上后,便坐在江沼方才的位置碾药。
见江沼进来,宁庭安似乎很了然地说道,“我去多添几盏灯。”江沼说,“好。”
屋里的灯火便燃了一个通夜。
次日清晨, 整个院子溢出了一股药味, 陈温睁开眼, 周顺一声殿下愣是唤出来了几个颤音, 还未等他哭出来, 陈温便问, “江姑娘呢。”
周顺的心揪着痛,“江姑娘在呢。”
如今可不是担心江姑娘的时候,而是殿下这身子,万一有个闪失,他该如何同皇上和娘娘交代。
周顺见陈温掀了被褥自个儿下了床,忙地上前阻拦忍不住叨叨了几句, 陈温回头盯着他,“你还是去外头候着好。”周顺吓得跪在了陈温面前,立马噤了声。
在外头流落了两个日夜,他是彻底地怕了,若殿下再将他赶出去,他这东宫的总管也就不用再当了。
陈温没理会周顺,下床披了件大氅,自个儿打开了门,迎面的风雪扑来,又是一个狂风风雪的阴霾天。
西屋那头宁庭安正守着火,江沼则去了院子后的小河沟里筛药渣子,如何挑拣宁庭安不懂,便只能由着她去。
河沟的两边积雪彻底地融化,风雪那般肆虐,然那地上的枯黄杂草却依旧生出了一层嫩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