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至少在这一刻没有丝毫犹豫,然那话音刚落,疾行的脚步便戛然而止。
雪地里“嘭”地一声响,如同山崩地裂,陈温就那般看着对面的秦将军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里,一头砸下去,积雪飞扬,陈温的脸上瞬间没了半点血色。
谁也走不掉。
谁也逃不过。
瘟疫一起, 所有人都似是圈在笼子里的羔羊, 谁生谁死, 谁又能保证。
秦将军那一倒, 几乎是灭了陈温所有的希望, 半晌后空寂的雪地里响起了陈温的一声低吼, “封城!”
瑞王和周顺已经僵在了那庭阶之上,宁庭安则是一屁股瘫坐在了雪地里,艰难地仰起头,十里银装素裹,雪花飞扬,一片茫茫雪海, 俨然还是个寒冬。
父亲说那场雪太大,将人眼睛都迷得睁不开,当也是眼下这番光景。
如今又重来了。
屋子里的地龙暖如春,江沼背心生了一层薄汗,然那细汗珠子刚冒出来,身子又是突地一凉,冷地她一个激灵。
沈大爷将他知道的尽数相告于江沼,才抬头望了过去,见其脸色被晨光一照,莹白的能透出亮光来。
沈大爷今儿出来时还曾问了沈老夫人,“当真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沈老夫人答,“心上剜一刀日子久了也能愈合,只要能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