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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江沼知道了张二爷在祖母的寿宴上,牵出了母亲时,便光脚踩在那地板上看着画上的沈烟冉说了一句,“我与你不同,我不救世人,只为自救。”

她不会成为沈烟冉,她只想为了自己而活。

沈颂还愣着,江沼已经坐在了锅炉前,几个婆子不断的来来回回,往外送汤药,灶前倒真的缺人手,会医的人都懂得如何把握火候,沈颂见她如此,便也没再多说,转身进了那柜前忙乎。

外头冰天雪地,凉得瘆人,唯有就这锅炉前热得紧,倒是同关在沈老夫人屋里时不同,热而不闷,凉风拂面那冷清的气息入鼻,江沼顿觉周身轻松。

守着火并不费什么劲,江沼手里的团扇轻轻地从火苗上拂过,半撑着脸眼睛虚虚地从那簇簇火焰中穿过,却是没个定处。

院后的积雪被锅炉里的热气一熏,渐渐融化,雪水从屋檐前的一道沟坎里流下,陈温一个脚步跨过,稳稳地踏进了院子。

今儿沈霜的心思也不在,同江沼相隔几步远却没说一句话,江沼本就不多言,那灶里火苗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混着几声汤勺翻动的叮当声,甚是安静。

冷不丁地耳边多了个脚步声,江沼撑在脸上的手掌未动,只微微侧目,眼里还有几丝漫不经心,殊不知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不必行礼。”还未等江沼起身,陈温便出声止住了她。

江沼还是立了起来,微微侧过的半张脸,神色已不如适才的自然,是陈温已经渐渐熟悉的疏远。

“让我陪你坐一会儿。”陈温心口的那股钝痛又开始蔓延,心头不甘时,也曾想过以权势将她禁锢在身边,但终究还是受不了她脸上的那份薄凉。

周顺拉了一把椅子过来,陈温坐下,江沼才落了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