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沼上马车前又回头望了一眼老屋。
云雾如浓烟,庭院延绵之处天际望不到头,江沼不知沈烟冉在最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可曾回想过此处她留下来的种种痕迹。
江沼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窜进了马车内,解了身上的大氅拂帘递给了赶车的宁庭安,“难为表哥今儿挨了一日的冻肉。”
宁庭安伸手接了过来笑了笑,“暖屋子里呆久了,出来走一遭,精神多了。”
江沼愣了愣。
去年年夜宴,她被皇后娘娘屋里的地龙烘得昏昏欲睡,后来见陈温突然站起来说有东西要给她,她便起身跟着他去了东宫。
因脑子闷沉,她不想乘马车,央着陈温陪着她走了一段,如今她尚记得陈温的那张冷脸。
后来到了东宫,陈温什么东西都没给,只让她去了西院,早些歇息。
几片雪花被风从外带进来,江沼一个激灵,赶紧落了车帘。
宁庭安将江沼送回沈家时,沈颂已经在门边上望了好几回,眼瞧着天爷又飘上了雪,正着急地来回渡步,便见那马车终于出现在了巷子口。
“表妹要再晚些,就得赶上一场大雪了。”沈颂迎上来忍不住说了一声,接了宁庭安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身后的小厮,赶紧让两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