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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夫人这便又想起了一样东西,让江沼先等等,自个儿起身去了床榻边上,摸了好一阵才摸出来了一把小弯刀。

刀身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看得出平时没少爱护。

“当年你娘走哪都喜欢揣着一把刀,说既能采药还能防身,后来一次采药,刀不小心跌了崖,你母亲回来后就哭了鼻子,说那刀跟了自己好几年有了感情,当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谁知第二日就拿了一把新刀过我面前显摆,说衣不如新,刀亦如是,见她那骄傲自满的羞涩模样,我便猜了出来,定是你父亲送的。”

宁夫人嘴角跟着扬起了笑容。

不过片刻那笑容却是慢慢地淡了下去,“这刀你母亲进围城也带在了身上,那日我和她正采药,听到山下的号角声,你母亲便丢了这刀给我,让我先等她,谁知道这东西就永远地留在了我手上。”

宁夫人将刀递给了江沼,“如今既然你来了,这东西当留给你。”

江沼握住那刀,手指头在那上头轻轻蹭了蹭,低声问道,“父亲呢,有留下什么吗。”

宁夫人眼睛一闭,脸色苍白而悲痛,“什么都没有留下。”

除了这把弯刀,两个人当真是什么都没留下——死的干干净净。

江沼见她脸色又不对,立马打住了,扶了她躺下。

待宁夫人平复下来,江沼才提走,人都走到门槛边上了,宁夫人从床上半撑着身子突然又唤了她一声,“丫头,有些事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或许你听到的也不见得就对,当年江家给了你父亲几幅画像,可是你父亲亲口点名了要娶你娘。”

江沼身子僵了僵。

宁夫人又说,“可惜这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那个苦命的娘,到死都不清楚。”

宁夫人心疼。

声音一时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