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春他坐在屋里看书,见跟前人影半晌没动,抬眸望去,见她目光不转地盯着他的袖口,便问了她,“怎么了?”
她半低着头红了耳尖,细声说道,“青竹好,节节高。”
她喜欢青竹。
这大抵是除了她叫江沼之外,
陈温对她唯一的了解。
更衣后陈温便坐在屋里安静地等。
巳时刚到,严青进来说江姑娘到了,陈温才起身拿了案上那个小木匣子走了出去,是那日他买来的浅粉发带。
她应会喜欢。
他听周顺说过,他送她的东西,她都很喜欢。
初晴了一日的天色并不敞亮,云雾沉沉浓浓抹不开,光线不好的廊下一排灯火终日未断。
今日江沼过来还是沈家二公子和三姑娘相陪,戏台子搭在王府的后花园里,跟前搁了几大盆银骨炭,倒也不冷。
坐下后不久,江沼便闻身旁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瞧,便见陈温正立在她身后。
不过一瞬,
这一处就只余了江沼。
江沼起身正要行礼,却被一只手托住了手肘,轻轻地一扶,“坐。”
江沼退后两步坐了回去,陈温落座在她身侧,两人中间隔了一张木几,正对面便是戏台子。
不知是因为昨儿自己刚看过,还是如今看戏的人太少,太冷静的缘故,江沼总觉得那戏没有昨日的精彩。
江沼一时失了兴致,
不想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