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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瞧瞧,若还需要些什么,尽管来找我。”屋外嬷嬷正拉着素云说话,素云感谢了一番,送了两步出去。

回来时,便见江沼已经起了身,立在屋里的一副丹青前,出了神。

画上的姑娘正是江沼的母亲。

——沈烟冉。

丹青旁提了一行字:

画屏天畔,梦回依约,十洲云水。

手捻红笺寄人书,写无限,伤春时。

岁月蹉跎,后来的沈烟冉眼里一片死灰,却也磨灭不了曾经伤春怀人,亲手一笔一画添上了这些字。

素云立在她身后没出声。

江沼瞧了一阵,却突然开口说道,“取下来吧。”

初进屋子时江沼还觉得暖和,烘久了,便觉得闷沉,小腿往后一勾,反手熟练地褪了一双鞋袜。

“小姐,地上凉。”

素云就江沼爱打赤脚这事,曾叨过无数回,也没见她小姐听过。

无论是什么季节,江沼只要心口发闷,都喜欢光脚踩在地上,脚底下的凉意窜上来,江沼才觉得气顺了些。

素云搬了凳子过来。

江沼最后再看了一眼那画上的人。

画上的人还在世时,她曾对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说道,“我绝不会成为你。”

如今她更加坚定。

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沈烟冉。

人死了也不尽然都是坏处,起码活着的人都会念及入土为安,不便再提起她活着时候的痛苦心酸。

一对怨偶,也自然而然地变成为了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