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如此一说,梁书成也不由心头大喜,果然被他猜中了,这凶手看来便是这朱老三的新弟子!
“可过得几天,我发现那人并非哑巴,而是生怕开口之后会露出破绽,因为那是个蒙古蛮子!”
“老朽虽然出身低贱又穷困潦倒,却绝不会将老祖宗的手艺传给蒙古鞑子!”
“我那不成器的内弟说了,蒙古人在北面建立了帝国,也想仿照我汉人的传统,将那些奴婢割了,放到内宫里头伺候皇族,可他们都是打仗杀人的货色,又不懂内行,去了势却活不了几个,便四处招纳高明的刀子匠。”
“那蒙古蛮子就是想学了这手艺,能够借此入宫去伺奉皇族,得个飞黄腾达的机会,老朽自是不愿意的,这人又要威胁老朽,见得老朽油盐不进,也就与内弟离开了。”
朱老三说到此处,也不由有些愧疚,许是因为他内弟与蒙古蛮子有牵扯吧。
“这些个蛮子哪里懂什么手艺,根本就跟杀猪宰羊的屠夫没甚么两样,找了套刀,依样画葫芦,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反正他们的俘虏很多,草菅人命也是常有的事,死掉了也不可惜,活下来就送进宫里头去伺候主子…”
朱老三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恍然,说不得这蒙古蛮子正是用这些人来练手了!
“那人甚么姓名?可知道他住在那处?”梁书成激动起来,然而朱老三却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不太清楚,但内弟却住在方山镇里头,就在街尾的八里铺…”
梁书成闻言,手底下那些个捕头也不消吩咐,轰隆一声便往外头冲了出去!
梁书成兴奋地搓着双手,仿佛这惊天大案就要告破了一般,然而杨璟却再度给他破了一盆凉水。
“知县大人可不要高兴太早,这些蛮子若想练手,又何必到淮南来,北方大把的人可以给他们残害,没必要冒着危险偷渡到我大宋的地界…”
“再者,本官看那些卷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一个问题,五月初九,在容县发现了受害者,可到了初十早上,枣仁县也发生了类似的凶案,凶手想要连续作案,时间是不够的,所以只能说明,这个案子并非单人,极有可能是多人作案!”
“若真如老哥所言,这些人跑到南边来学手艺,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些蛮子再如何凶残,也没必要将衣物全部都剥掉,直接杀了埋了岂非更好?”
“再者,以老哥的手艺,也都只是挤出球囊的丸蛋,而后连根去势,却不会将内部的精囊也一并除掉,可这凶手却这么做了!”
要知道精囊并不算太大,隐藏在膀胱的边上,很容易被忽略掉,可这凶手却将精囊给摘除了,可见并非朱老三所说的那些蛮子在练手,而是老手所为!
第五百五十九章 离开江宁享受旅途
杨璟提出的质疑也很合理,但朱老三的说法也并非不可能,既然杨璟推断并非单人作案,那么朱老三口中那个蛮子,x
而如果真像朱老三所说,蒙古国内兴起了学切丁丁的风潮,许多人都南下学手艺,说不定能够通过这个蛮子,抓住其他凶手!
这忙活了大半夜,总算有些眉目,梁书成也不敢多打扰,总不能老呆在敛房里头,便将杨璟等人迎到了花房之中。
坐得一会儿,杨璟便与众人回去歇息,临走时特意叮嘱了梁书成,让他善待朱老三,若是可以,便放他回家,毕竟家中还有个老妻子需要照顾。
梁书成自然应承下来,亲自将杨璟等人送回了住处。
杨璟也是累乏了,回到之后,便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便服,开始打坐入定。
这几日走的都是水路,虽然没有尘土飞扬,但水汽扑打,加上三天两头下雨,整日里湿漉漉黏糊糊的,也着实难受。
尤其是风若尘和易姬,女儿之身坐船毕竟是不方便的,那些船老大不带女人出海航行也是有道理的,别的不说,单说解手这种小事,就足以让人伤脑筋。
也正因为路途辛苦,众人从县衙回来之后,也都纷纷趁早歇息了,这无话,美梦香甜,到得第二日,梁书成却早早便来访了!
“杨大人!那蛮子招供了!”梁书成乃是甲科进士,知书达理,老持沉稳,今日却有些失态,见得杨璟就差点笑出声来。
“杨大人不愧是江陵神探,那蛮子招供了,果真如朱老三所言,咱们连夜出动,还抓了其他两个蛮子!”
“这些蛮子太可恨了,竟然到我大宋境内来祸害百姓,下官已经将案子报上去,必教这些蛮子付出代价!”
杨璟听得梁书成的禀报,也恭贺了一番,只是心里却有些沉重,因为他还在想着那个器官收集者,在杨璟看来,那人才是最可怕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