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倒是怀疑有人居心叵测,故意放了这些人出来,使人进入集英殿破坏朝仪,想要陷害本官,追责本官失职!”
丁大全也是急智狡猾之人,一下子便将罪责都推到了皇城司和殿前司的身上,而除了集英殿,其他地方可都是董槐在主持大局!
丁大全一下子便把罪责又推回到了董槐的身上来,此时集英殿里头的尖叫已经沙哑,不断传出乱哄哄的动静,有物件被撞倒,甚至隐约有火光,里头竟然有男子女子的哭声!
徐佛是个杀伐果决的人,作为皇城司提举,他可算是官家身边的亲信之人,说话分量极重,当即朝董槐和丁大全道。
“眼下事态还不明朗,也暂且不谈罪责之事,还是赶紧打开集英殿,以免里头的人生危险,若有人纵火投毒,只怕要危及内宫,事情更加不可收拾!”
徐佛如此一说,众人也纷纷附和,但丁大全却冷哼一声道:“这集英殿乃是礼部所封,是经过了官家和三省两府核定的议程,没有官家的命令,谁敢开!”
徐佛面无表情的看着丁大全,往前一步道:“本官身负保卫皇城之责,为了排除隐患,必须要进入集英殿,丁大人请交出钥匙!”
丁大全没想到徐佛竟然真敢打开集英殿,这集英殿有三把钥匙,一把在皇城司徐佛手里,一把在殿前司手里,而最后一把,在他这个殿中侍御史手里,必须三把钥匙同时使用,才能打开殿门!
丁大全是骄横惯了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现了自己被徐佛随随便便就掳走丢在火堆边的经历,还是说与徐佛天生不对付,又或许是认为徐佛没给他留下面子,此时竟然跟徐佛卯着干了起来!
“本官身为殿中侍御史,负责集英殿一切事务,没有官家的命令,我是不会把钥匙交给你的!”
董槐见得丁大全如此,便从中调停道:“丁大人,你也知道为官家着想,眼下最要紧便是排除危险,免得皇宫遭难,还请丁大人以大局为重!”
作为宰相,又是丁大全的对头,董槐能够放低姿态,如此缓和地劝说甚至请求,已经是为了大局考量。
可没想到丁大全却怒容道:“本官正是敬爱官家,才不能交出钥匙,尔等口口声声为了官家着想,可谁将官家的命令放在心里头!如此大不敬,眼里哪里还有官家!”
“钥匙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想要拿钥匙,徐提举可以动手来抢啊!”
徐佛并非文人出身,资历也一直被文官集团所诟病,许多人都说他是个山野莽夫,开玩笑说他只会动拳头动刀子云云,丁大全无疑在嘲讽徐佛的出身!
董槐见得如此,也是轻叹了一声,此时集英殿里头的哭声渐渐弱了,脚步声也小了,动静也消失了,也不知里头到底生了些甚么。
若单纯之时集英殿里头的事情也就罢了,就怕有人浑水摸鱼,一些个刺客暗藏其中,潜入宫内行刺杀之事,这事情可就大了!
“徐大人,眼下只能入宫请示官家了”
徐佛摇了摇头道:“内卫已经封锁内宫的宫门,再无法确认,没有排除危险之前,内卫是不可能开门的,要请示官家,只能等天亮”
丁大全听得徐佛的话,心中也是窃笑不已,董槐却是一脸愁容,皇城司的人对丁大全是恨之入骨。
而礼部的人基本上都站在丁大全这边,毕竟集英殿是他们负责的区域,丁大全将责任推得越干净,他们自然越是欢喜。
两厢人马对峙着,眼看着徐佛面无表情,眼中戾气越浓重,说不得真要从丁大全的手中抢过钥匙来,杨璟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是见识过徐佛的手段的,他连丁大全都说绑就绑,抢钥匙这种事也是分分钟干得出来的,只是如果徐佛真要这么做了,无论事情结果如何,徐佛都会受到文官的弹劾,尤其是连董槐这种当朝宰辅都敢弹劾的丁大全!
“董相公,徐提举,虽然咱们无法进入集英殿,但也不是没办法知晓里头的人是谁。”
听得杨璟如此一说,徐佛和董槐也是心头一激灵,他们也是心急了一些,毕竟这关系到内宫的安全,而他们又是主要负责人,一下子也就关心则乱了。
杨璟继续说道:“集英殿已经封了起来,殿门封条没有破损,说明他们不是从殿门进去的,要么另有进入的法子,要么就是一直没出来,躲过了巡视,偷偷逗留在殿内了。”
“眼下咱们无法打开殿门,可让人围绕集英殿寻找缺口,看看是否存在其他通道或者进入途径,二来让皇城司的殿前司的人查点各偏殿房间里头的人数,根据名册来比对,谁没在房间,谁又在集英殿里头,便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