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生见得唐冲到来,也心头大喜,朝唐冲喊道:“唐叔,你终于来了!就是这些贼人,强占了寨子,祸害鹿老爹,把寨子搞得乌烟瘴气!”
唐冲朝陈水生和王斗点了点头,而后按住腰间的直刀,双眸如电,看向了龚雄野。
“我说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岳州军的军爷,不过某有言在先,这些买卖都是我行脚帮与鹿头垌周大当家商量妥当的,你情我愿,官府管不得,你这个贼配军也管不得!”
唐冲也是苗寨的人,一直看顾着杨璟长大,对苗寨也是有深厚感情的,他早就听说这边的变故,只是军伍里头有纪律,他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如今见得龚雄野果真如此张狂,唐冲也气不打一处来。
“这鹿头垌的头人向来是鹿老爷子,甚么时候冒出个周大当家来!”
龚雄野听得唐冲质问,也冷笑道:“这个你可就要问问鹿老儿去了,他女儿嫁给了周南楚周掌柜,寨子里头一干生意往来,都教给周掌柜处置,周掌柜可不就是大当家了么!”
“周南楚?”满说是杨璟几个,便是唐冲也不知道,鹿月娘竟然真的嫁给了周南楚,更让人惊讶的是,鹿老爷子是昏了头么,怎么可能将寨子交给周南楚这样的人,眼睁睁看着周南楚祸害了寨子!
“休得胡言!鹿老爷子但凡脑袋清楚,也不可能让周南楚这狗东西当家作主!”
唐冲说得此话,陡然醒悟过来,双眸便露出杀机来!
是啊,鹿老爷子脑袋清楚的话,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说明,鹿老爷子已经不清醒,或者说,鹿老爷子出了危急的情况!
“周南楚与你们狼狈为奸我也忍了,你们若是对鹿老爷子下暗手,我让你们求死不得!”
唐冲唰便拔出腰间直刀来,龚雄野那厢好手也纷纷从车上抽出暗藏的刀剑,一个两个像模像样,竟然身手都不错,也难怪有这等底气横行无忌了!
龚雄野一抬手,身后喽啰便递上一柄刀来,竟然是宽厚沉重的屠牛短刀,这等短刀想要使出花样来,也需要不少功夫,可见这龚雄野确实有两把刷子了。
“既然你这么横,爷爷不妨告诉你,慢说鹿老东西,侗家那边也开始跟咱们做生意了,周大当家过几日便纳了龙红燕那娘儿们做小妾,往后这一片都是咱们行脚帮的地头!”
“也好教你们知晓,周南楚便是我行脚帮二当家,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天理如是,这女婿当家,自由买卖,慢说官府和岳州军,便是官家来了,也说不得甚么!”
龚雄野已经肆无忌惮,竟然明目张胆地自报家门,把周南楚的底细都抖露出来,显是有恃无恐!
唐冲这厢气不过,鹿白鱼这边更是脸色铁青,她本以为鹿月娘经过了这么多事,会成长,会晓事,会渐渐看清周南楚的为人,没想到鹿月娘嫁给周南楚也便罢了,竟然任由摆布,还为虎作伥!
而让鹿白鱼感到诧异的是,鹿月娘与周南楚往来已久,早已私定了终生,做出这等傻事也情有可原,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龙红燕分明是个聪明姑娘,怎么也受了周南楚的欺骗!
这周南楚到底有些甚么好,都给她们都灌了汤不成!
唐冲一直在军伍之中,本以为这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事态已经如此严峻,说不得要杀到山上去,与那周南楚讨个说法!
唐冲也不是罗嗦之人,手中直刀一抖,踏踏踏拖刀而走,势大力沉便是一记直劈!
那龚雄野倒也讲规矩,端了屠牛短刀便迎了上来,你来我往便过了三五招!
人都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龚雄野的短刀却使得风雨不透,这才十招,已经抹开了唐冲的手臂,若非身着轻甲,唐冲便要挂彩了!
龚雄野一脸泰然与写意,趁着唐冲受伤失神,一脚便踢向了唐冲的心窝!
这一脚要是踢结实了,唐冲少不得被震荡内腑,一口气缓不过来的话,极有可能在龚雄野手里头吃大亏!
“我道是甚么高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吃你爷爷一脚!”龚雄野冷笑连连,眼看着就要踢飞唐冲,后者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这行脚帮竟然还有如此高手!
然而就在龚雄野就要得逞,这行脚帮高手却陡然心惊,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赶忙收脚,转身便劈出一刀!
这一刀劈出去,龚雄野已经使了十二分的力气,然而那刀却纹丝不动,竟然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年轻人给捏住了刀背!
要知道他好歹也是江湖武林里头有数的刀手,白牛教被官府围剿,草莽英雄们连带遭了殃,一些个帮派便只能走出深山老林,到市井间来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