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得这汉子肤色通红,手臂和身上布满了蚯蚓一般暴起的血管,双眼凸出,七窍流血,眉心处有一处枣核般的红痕!
“此人乃是关外人氏,人称黑风老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一向独来独往,一身功夫也很是了得,据说早年得过吐蕃高僧的指点,修炼的乃是肉身成果的外家功夫,霸道非常!”
磨耿既然扬言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也果真先卖弄一番,将这黑风老马的出身来历甚至武功路数都说道了出来,而后才指着黑风老马身上的尸痕道。
“众人且看,这黑风老马血脉暴张,双眼凸出,七窍流血,分明是被高明的内功震碎了全身经脉和内腑才死的!”
“此人强练外功,体魄如金刚似铜铁,寻常功夫根本很难伤到他,只有高深的内功才能做到这一点,而这些天来虽然他到处惹是生非,但都没有吃过大亏,唯一一次,便是栽在了这位张本灵的手上,当夜便暴毙,凶手是谁,难道还不够清楚么!”
磨耿一口气说完,得意地昂起头来,而后瞥了宗云一眼道:“大家应该知道,这位自称张本灵的道人,乃是全真道正宗弟子,而天下内功又有谁家强得过道宗全真派?”
磨耿如此一说,庞正元等人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之所以通知其他武林人士,就是为了声援宗云,无论宗云与南无派孰是孰非,他们也都只是当个见证,这是武林人士的义务和荣幸,能够充当这样的见证,试问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可如今磨耿说得合情合理,外头的武林人士也都纷纷朝宗云投来质疑的目光,庞正元自觉帮了倒忙,自是有些过意不去。
杨璟对经脉学说并不算太精通,即便解剖了尸体,或许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即便找到了疑点,他也没办法利用经脉学说来作为论据。
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验尸这条路,而是故作轻松地拍手道:“精彩!团练使大人的分析果然精彩!”
磨耿见得杨璟如此,脸色也是一喜,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杨璟这种奸诈小人,又怎么可能衷心赞赏和佩服他!
果不其然,杨璟拍了拍手掌,而后继续说道:“不过嘛小道我却是有个疑问了”
“团练使大人应该也是练外家功夫的吧?这黑风老马如果真是全真道内功打死的,岂非说团练使大人也懂得全真教的内功心法?否则一个外家硬功夫的高手,如何能够看得出内功所致的死因?”
杨璟此言一出,围观的武林人士顿时哗然!
虽然武林江湖之中门户之见极深,各家都是敝帚自珍,秘术神功很少会外传,但同为内家高手的话,想要看出一些端倪,甚至分析出真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外家强者和内功高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磨耿同样是外家功夫的好手,却将黑风老马的死因分析得头头是道,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磨耿本就预着杨璟会跳出来反驳,没想到杨璟果然跳出来,而且一下子就又戳中了他的痛脚,当即暴怒道:“老子也算是打小练武,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老子非但能够看出他经脉受损,老子还知道他是被何种招式所伤!”
杨璟见得磨耿暴跳如雷,心头却暗笑不已:“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唇枪舌战往来
众人本就惊讶于磨耿知晓黑风老马的死因,从而质疑磨耿到底是否真的有这个本事能够看出来,如今听说磨耿竟然连死者受击的招式都能推断出来,全场都是有些骚动,有人怀疑,有人惊讶,有人嗤笑,也有人深思。
然而磨耿似乎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般,抓起黑风老马的右手,指着右手腕上的一道红痕道。
“这黑风老马乃是外家功夫的高手,出手势若风雷,夹裹千钧之力,靠着一双铁拳走南闯北,面对张本灵这样的高手,他必定会倾尽全力,出手应该就是一拳直捣黄龙!”
“诸位且看,这黑风老马的拳眼和手腕上都有淤痕,足见张本灵并没有躲避,而是直接挡下了黑风老马的拳头,而后扣住他的手腕!”
磨耿一边说着,一边虚空演练,众人果真如身临其境一般,竟然被磨耿的讲述给吸引了注意力!
磨耿见得诸人如此反应,心头顿时涌起满满的成就感来!
虽然这些都是那位高手让人转告给他,让他磨耿死记硬背下来的,但他磨耿好歹也是个练武之人,能够被诸多武林高手如此关注,心里自然是满满的得意!
于是他便提高声音,扬起头来说道:“如果本官推断无误,这应该便是全真道的揽青霞一式!”
“揽青霞!那可是金关玉锁里头的招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