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到江陵赴任,虽说没人敢对我使绊子,但那丫头疯野惯了,怕是坐不住,待不了多久怕是又要跑出去惹是生非所以”
“所以老夫想拜托你将她带在身边,她一向希望继承我的衣钵,对刑名断狱之事也是兴致盎然,这些年也积累了一些本事,应该不会拖累于你”
“阁老这”杨璟倒有些迟疑起来,因为宋风雅年纪也不小了,早过了婚配的适龄,按说宋慈也知道自己已经苍老,难道不应该早点将女儿嫁出去,这才省心么?
杨璟想了想也就心知肚明了,宋慈这是想撮合自己的女儿和杨璟了。
虽然杨璟对宋风雅并不讨厌,但也说不上什么男女之间的感觉,宋风雅的性子比这个时代的女性都要开明,应该说是个不错的朋友,对杨璟的行为也有着很大的包容性,能够很好的理解杨璟的言行和想法。
但如果说谈婚论嫁,杨璟认为还是远远不够的。
见得杨璟犹豫,宋慈也不着急,朝杨璟柔声道:“我知道你在顾些什么,有些事情也强求不得,一切只好随缘,顺其自然就好,人都说女大不中留,虽然她执意要跟着我到江陵去赴任,但知女莫若父,我还是看得出她的心思的”
宋慈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杨璟也就没了婉拒的想法,朝宋慈说道:“既是如此,学生单凭阁老安排就是了,不过这事儿要问过大小姐的意思,如果她愿意,就跟着吧”
宋慈见得杨璟最终答应下来,仿佛又卸下了一件心事,脸色也好了许多,从书房的画轴筒里取出一副卷轴来,递给了杨璟。
“我知道你明儿要到岳东驿查案子,就不用来送行了,这幅字是家父留给老夫的,就送给你当个念想吧”
既然是宋慈的父亲遗留下来的,那可就相当于传家宝,杨璟哪里感收,赶忙要推辞,宋慈却摆手笑道:“不用紧张,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真值钱,老夫还舍不得送呢”
听得宋慈如此打趣,杨璟也笑了笑,接过那卷轴,打开来一看,心中激荡不已,虔诚而恭敬地收下了那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