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
他慌乱得几乎失去理智,当即意欲转头逃跑,岂料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被牢牢钉在原地,半步也移动不了了。
半晌,小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有人停在了他的身后。
一根冰冷僵硬的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后颈。
小女孩稚嫩却阴森的声音,笑着在他耳边低语。
“来陪花子玩呀?”
随即那双苍白枯瘦的小手,就缓缓的,环上了他的脖子。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往往是没有理智的,只听从本能的驱使。
可惜并非所有的本能,都能做出正确的指令。
男生惊恐地大张着嘴,偏偏连叫喊也发不出一声,他浑身抖若筛糠,鬼使神差地抬起了头。
……恰与镜中的自己面对面。
镜中的他,神色麻木,满面血迹,整件卫衣都被染成暗红,狰狞得不堪入目。
而他身后,花子的脑袋正枕在他肩膀上。
她的脸比雪还要白上几分,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眼角上翻,眼白部分完全被血色填满,黑眼珠深得像蓄着墨水,透不出半点光。
她长长的刘海也在滴着血,在脸上划过斑驳的痕迹。
她忽而咧嘴,龇着尖利的牙齿,朝他诡异一笑。
“来陪花子玩呀?”
*
这一夜过去,死了一个人。
男生的尸体,是转天早晨被同宿舍的女玩家发现的,彼时那位女玩家要去厕所,无意中往左边一瞥,正看见他带血的脑袋露出墙壁之外,一双空洞的眼睛兀自圆睁着。
“啊——!!!”
傅蓝屿一行人,刚把门口的苹果和面包端进屋,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就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于是暂时放弃简陋早餐,前去查探情况。
男生的尸体横陈在洗手池边,身体的其余部位看上去都很完整,只是脖子上多了两道血手印,应该是指甲直接插了进去,血沿着地板的缝隙蜿蜒,已经凝结成了大片暗色的污迹。
他的身侧,还散落着不少黑色的长发。
洗手池的镜子上,歪歪扭扭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四个字:
是花子呀。
景鹤在看清笔迹的瞬间,突然感到不寒而栗,他慌张回头。
“完了哥,我刚看镜子了,我是不是违反规则了?”
乔云铮很有耐心地告诉他:“没事儿,我也看了。”
“……”
傅蓝屿从旁接口:“我也看了。”
“……”
“一般这种类型的规则,都只在夜间生效,白天你看两眼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