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双眼珠子在昏暗之中牢牢地锁定戟岄的背影。
一声猛响,初三将戟岄按在墙上,健壮的胳膊箍着他的脖子:“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戟岄死死地盯着初三胸口衣襟处凸出的那块地方,伸长手想去够:“我要药。”
他的声音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一滴湿润从他削瘦的面颊划过,他的手还在不停的朝着初三的衣襟处去够,哪怕在他的掣肘下,他越是往前动一下,能呼吸到的空气就越来越少,尽管再伸长了手臂,似乎还是够不着他的衣襟。
但只要一听到耳畔那处微弱的呼吸声,他的力气似乎就又大了点,他的手就还能往前伸出去一点。
再一点点。
初三凝着被他制服的戟岄,他下了死力,目前几乎没有人还能在这个时候将他的胳膊往前推,而戟岄平日里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初三低下头,就望见了那双眼睛,那双不甘绝望的眼睛,以及那双拼了命也要去摸药瓶的双手。
他猛地松开手。
前身没了支撑点,戟岄往前一倒,他眼看初三要离开,也不顾自己摔在地上的疼痛,立刻伸手去抱他的脚踝。
“松开。”
“不松。”戟岄死死地咬着牙关。
“我给陆琰药你也不松?”
戟岄是打定主意要除非弄到药,不然绝对不可能放开初三的的,所以当他一开口,他直接反驳:“不……”刚说一半,反应过来初三说了什么,戟岄剩下的那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初三扯开戟岄的手腕,去到陆琰床头,将怀里那个瓶口素白的瓶子放在床畔:“他是内伤,这个喂他吃。”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一半,顿住:“这是唯一的一次。”
戟岄难以置信地望着初三离开的背影,等初三离开后,他几乎是一步跳到床头,慌手慌脚的打开药瓶,也不知道分量,倒了几颗就往陆琰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