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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意一时没明白,“嗯?”

“想知道,但不想逼着你回答。”

“想知道,但更不想你在回答中又要被迫回忆一遍痛苦。”

裴意听见薄越明的回答,眼眶涌起酸涩,“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知道他今晚的行为在外人眼中反常又奇怪,但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裴意在童年时曾经被一对夫夫领养,也过了一段时间无忧无虑的开心日子,后来他两位名义上的养父感情出现了问题,闹得近乎绝望。

终于,有一天裴意回家后在美术室里发现了他的容爸——

曾经那么优秀、那么温柔的一位画家,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作品一幅幅撕毁、绝望又癫狂地数落着昔日的爱人。

裴意被发狂中的容爸掐着脖子,近乎窒息,再然后,对方当着他面拿起美工刀刺向了心脏、割开了手腕。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还处在“劫后余生”中的裴意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从未见过那么多血,止都止不住。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感觉自己能听到美工刀抽拉、刺入皮肤的声响,能看见成片成片的血色——

从那以后,裴意对这一类的东西就产生了莫名的排斥心理。

他原以为,自己随着年纪的增长、时间的流逝,慢慢能自愈这一切,但今天他才明白,有些伤痕已经埋在心底了。

不是成熟稳重、不是极力克制,就能磨灭的存在。

薄越明瞧见裴意的眉心再度拢起,替他做出选择,“那就不说。”

裴意想了想,小声回应,“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好。”薄越明忍不住将他拥入怀中哄道,“早点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