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很嚣张。
时茵张口就来:“他快不行了,我送他去医院,你们找个人过来看乐器。不然,这堆东西被收走了,我可管不着。”
“你谁啊你,八婆!”
时茵把手机拿远了些,“欸,兄弟,你坚持住,你可不能倒下啊,你别碰瓷我呀,我没害你。”
说完,她把手机挂了。
“行了。”时茵把手机还给他,“你放心,他们肯定来。”
青年接过手机,低着头,语气淡淡,听起来也不着急,“谢谢。”
十五分钟后,剩下五个人果然到了。
那五个人开始在舞台上演出。
时茵和青年坐在台下看。
时茵问青年:“你不上台吗?”
他羡慕地看着台上的人,摇了摇头,“不,我看着他们发光就好。”
“我只是个打杂的,你看,我连架子鼓都打不好。”
时茵:“哪有?你声音很好听啊,说不定适合当主唱呢。”
青年笑了笑,“是吗?”
又过了一会儿,时茵要走。
青年跟在她身后,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慢慢重叠。
时茵回头看人,“你跟着我干嘛?”
青年说:“顺路。”
时茵哼了声,“烂借口。”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茵还在继续往前走,沿着江边,无休无止。
两岸有灯火亮起来,和天边的夕阳交汇,产生一种神奇的视觉效果。
青年突然问她:“你知道海市蜃楼吗?”
时茵转过头,“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青年说:“你不觉得人生也一样吗?可能现在就是一场华丽的幻觉,都是假象。如果在幻觉里死去,应该也不会痛苦吧?”
时茵:“你有精神病吗?”
青年:“不知道。”
时茵:“手给我。”
青年横过一条胳膊。
时茵掐了他一下。
“疼不疼?”
“疼。”
“疼就对了。”
“会疼就会痛苦。”
她老气横秋道,“怕疼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逃避才是。”
青年笑了,“那你还逃课。”
时茵耸耸肩,不可置否,“好吧,你赢了。”
“我送你回家吧。”
时茵摇头,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马路,“那边有个车站,我搭车回去。”
她背着书包往前走,走了一会儿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