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人登上了停泊在码头的“望舒号”邮轮。
这艘邮轮近看时,要比图片上更加令人震撼,光船舱就有十几层,一眼望去看不到船尾,沈清池努力仰头,仿佛在看一头蛰伏在此的海洋巨兽。
人类和这艘船相比,简直显得渺小极了。
“别看了,快走吧,”沈放催促他,“今天阳光还挺足的,在外面待太久,你又该过敏了。”
沈清池不情不愿地结束了欣赏邮轮,从船下转移到船上。
船舱内的布局结构基本相当于豪华酒店,甚至比酒店还要奢侈,领到房卡来到房间以后,沈清池率先走向阳台,向码头方向眺望。
这间“豪华海景房”的位置接近顶层,视野非常开阔,整片码头好像已经匍匐在他们脚下,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影变成一个个小点,随着邮轮启航,他们被渐渐甩在身后,彻底看不见了。
整座码头仿佛也变成渺小的岛屿,在海平面上不断收缩拉远。
船舱里愈发安静。
城市的喧嚣在离他远去,周围的景象渐渐被一望无际的海水和天空吞没,蓝色与蓝色相接,不再能分得清东西南北,不论往哪个方向看,都只有翻涌的海浪。
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来。
一个人走陆地上生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离开陆地,进入海洋,说马上能够习惯那是不可能的,沈清池从阳台退回来,在沈放身边坐下,忍不住往他身上靠。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邮轮航行得非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是在船上,或许因为远离了陆地,这里安静得厉害,唯一的声音是海浪和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