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会儿,宋润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音乐的声音,像是唢呐,又像是二胡……吹奏的也是哀乐。

宋润以前听说过阴婚,据说有一些人会去偷盗早逝女子的尸体或骨灰,给自己找死的儿子或亲人配阴婚。

即使是在现代,这种事也不少,甚至很多表面看起来有文化有地位的人,依旧会干这种事。——宋润怀疑,有些男的的本体是婚姻怪。

那什么是阴阳婚呢?宋润自己是个活人,除非他们想要一会儿直接把她弄死才能算得上是阴婚吧?

想到这里宋润开始有些担心了,她现在真的属于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有谁想要对她动手,那她只能坐以待毙。

也不对,宋润又想,之前她看到的穿嫁衣的披头散发的女子是真正的活人啊,如果她是那个女子的接替者,照理说她也能够活下来的。

宋润想,能活下来就是好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唢呐声和二胡声越来越近,只是从哀乐吹到了喜乐,依旧是一点人说话的声音都没有,空荡荡的音乐使这个空间有了点回音,显得更加诡异。——不过宋润也由此判断,这里并不是室外,而是一个空旷的室内场地。

轿子摇摇晃晃的,夹杂着纸人身上的纸衣刮蹭的声音,显然周围的人多了起来,他们似乎坚持着纸人的人设一点声音都不出,很快宋润感觉到轿子落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火把的光晃了一下宋润的眼睛,她轻轻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恢复了一点点力气,但这些力气还不足以让她自己行走,她叹了口气。

一个纸人站在轿外,手里拿着的不知道是什么树木上截下来的树根在那里晃啊晃,像是在隔空写字,嘴里还嘀咕着宋润一句听不懂的咒语。

可惜的是这声音宋润并没有在书院听到过,并不是哪位夫子或她认识的学子的。

咒语念了几通后,又来了个纸人,它手里拎着两个小纸人,童男童女的样子,这次说的是人话了。

纸人里头是个女人的声音:“你今日便是已婚之妇了,要好好侍奉夫君。”

如果宋润现在可以说话,她一定会问一句:我夫君是谁?

只可惜她现在靠在那里,只能动动手指尖,嘴都张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