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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离去,郁暖便像是换了个人,也不哭不娇了。

年轻的皇后面容煞白,一下下听着产婆的话用力,纤细的脖颈和锁骨上布满了汗水,她不喜欢叫,却会带出一声声用尽余力的呜咽,身体是疲惫的,可脑子却很清醒,她现在只要想着怎么把孩子生下便好。

一定,用尽全力。

就连接生婆都十分诧异,皇后殿下看着十分娇弱,年纪又并不大,却十分坚韧,即便每一下都像是快要脱力了,却始终能再次用劲。

为母则强,这话说的没有一点错。

皇帝在外面无心赏月,甚至连属下送来的一沓折子都没有动。

他耳力很好,能听见她呜咽和喘息的声音,但却看不到心头的小姑娘,这对于他像是一种折磨,一点点撕扯着心扉。

似乎孩童时看着亲兄弟那样痛苦,一刀刀扎在自己手臂上,在先帝面前流了一地的鲜血,儿时的他也是这样无能为力。

屋内的郁暖终于有些没了力道,却麻木的用着力。

似有所感,她在软枕上艰难侧头,却看见窗口的某个背影,在天光下显得修长萧索,带着淡淡的清寂,孤独而阴郁的立在那里。

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心头的痛麻蔓延至周身。

郁暖忽然抓紧了床沿,更用力的发动了浑身的劲道,就连脚尖都绷紧而蜷缩。

夜色被慢慢稀释,天际渐渐泛出鱼肚白,一声微弱的啼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