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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圣手便已赶来。

郁暖的手被按着手,垫上薄薄绸帕,由着老大夫为她诊断。

老大夫又恭敬请郁家人开了纱帐,瞧了她的面色舌苔,问了各项事宜。

郁暖本不欲配合,但清泉却配合得很,回答得极是流利,一项项皆很精确,从身体的反应,到饮食习惯,至上趟行经时间。

张圣手缕了花白的胡须,皱着眉轻叹,拱手与众人道:“这位夫人是有喜了。只不见滑脉,老夫指心亦无多少圆润流利之感,只怕……”

南华郡主和原夫人互看一眼,皆有些担忧,小心问道:“只怕甚么?”

张圣手叹息,眉间隐有慈悲之色,缓缓道:“只怕是气血不足,先天便有亏空。因着调理得当,已然是缓和许多,却仍是……愈到后头,怀胎弥艰。”

南华郡主道:“可有解决之法?请……圣手定要救我女儿。”

她的指尖都在发抖,被郁成朗扶着有些无力,面上却硬生生维持着神情,不曾失态。

张圣手却含着点笑意,立即温言安抚道:“只是,看小夫人脉象气色,加之先头郡主予我的陈年脉案看,实则应当无碍。”

“夫人的身子,在一点点调理充盈,应当是家中有甚特殊的法子,根骨上也渐有痊愈之势。势头虽则缓慢,但将养着未必有碍,有道是润物细无声,这是最中庸恰当的了。”

“她虽不若寻常妊娠期的妇人气血充沛,可只消细致安胎,方法精确得当,亦不会有事。”

“只再往后,若想要怀第二胎,须再候几年,实在急不得了。”老大夫有些肃然提醒。

南华郡主有些不能置信,愣着神下意识轻轻点头,点到后头眼眶里却泛了红。

若这些话是真,那阿暖的身子,应当是好转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