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彤是说真的, 赵群真心对她很好,不管什么都替她想好,她其实也慢慢的开始很喜欢他了。赵群跟她一起上床上休息, 还怕她睡不安稳, 把她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
第二天起来,玉彤换上孝服回了安平侯府哭灵, 李氏和小朱氏俩人都嘴唇发白,看上去精神都没了,这两人就过来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她们在灵堂旁边的屋子里说话,云氏手里抱着一杯牛乳在喝,黄氏很是羡慕,她小产数月至今,又碰上守孝,可看到弟妹怀孕,她也只有羡慕,并无嫉妒。
曲滢抱着念成过来,张瑰还奇道:“怎么不把初哥儿和福姐儿抱过来我看看。”
“他们还小,哪里能见得风,哥哥要去看直接去便是。”玉彤嗔道。
云氏有了孩子,她本来就瘦,现在就只有一把骨头,好在她嫂子黄氏对她很是照顾,俩妯娌相处的跟姐妹似的。她们二人也在愁分家的事情,因她二人跟玉彤和曲滢都相处的极好,说话时就很无奈:“若是我们被分出去,那三瓜两枣的,也不知道活成什么样。”二房家底不算薄,可早被华氏透支了,而且她还要松明和松润奉养,俩妯娌想起了就头疼。
都是一家人不说俩家话,张瑰本是来接妹子哭灵的,但见她们妯娌说上话,又连忙出去了。曲滢倒是没说什么,玉彤也知道她们的情况,便道:“不至于此。”
黄氏苦笑:“前儿,大伯母刚赏了一座观音给弟妹,悄默声的就给太太拿去给了二姑奶奶。原我们虽不是她嫡亲的儿媳,可你俩个从兄也是她的儿子,我们这真是……”
她正抱怨着,又听管事说:“陶表小姐和汪表小姐过来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今天是老太太的三七,她们竟然跟她是同一天过来的。原本玉彤打算走的,不过在曲滢的恳求下,她先留了下来,李氏也换好了衣服出来。
“外祖母,心湄和淑儿来看你了。”陶心湄喃喃自语。
她已经不似玉彤往年见到的那样轻浮了,如今的她挽起了妇人头,身着银白小朵菊花青领对襟褙子,头发挽成同心结,头上插着嵌绿松石花形金簪。
黄氏和云氏并不认识这两位表小姐,小朱氏一直就是温婉的很,她好似一幅很久没见过她们的模样,还问起了近况:“自从陶表妹出嫁,汪表妹闹着出走,就再也不知道二位的消息了,可是巧了,今儿你们过来了。若是老太太还在,不知道多高兴。”
曲滢未成亲之前也来过安平侯府与她们表姐妹见过面,此时见到,又是一番唏嘘:“见到你们真好,就在我们府上住下就是。”
“奇怪了,淑儿不是之前就碰到了玉彤,怎么大表嫂竟然不知道,还是七妹妹没说?”陶心湄的性格跟汪淑儿可不一样,她是在老侯爷眼皮子底下还能把长房逼出去的人,若不是因为老侯爷猝然去世,她也不会被人所害。
你跟大房的恩怨玉彤不管,可陶心湄拿自己当垫脚的玉彤就不愿意,她冷笑:“陶表姐这是说哪里的话,侯府养了表姐跟表妹一处,都养到及笄了,也算是对二位有养育之恩了。难道你们出府了就跟侯府断了关系,还要人人都三催四请不成?”
此话一出,陶心湄眼睛眯了眯:“七妹妹也不必搪塞我,我只问你有没有跟舅母和嫂嫂们说?”
“好大的口气,这年头什么人都可以质问人了不成?汪家表妹已经参加了好几处诗会,那样高调,这还要我亲自去说。”玉彤也不愿意做出头鸟,不过陶心湄显然想踩着她到张家立威。
李氏咳嗽了几声:“陶丫头、汪丫头,你们若是来上香的就赶紧上香吧。”
汪淑儿一进安平侯府就想起她那些年在府里卑躬屈膝,寄人篱下,小心翼翼受苦的时候,不愿意在此多待,如若不是陶心湄执意要今天过来,她也不会今天过来。
李氏说了话后,汪淑儿和陶心湄各自拈香,曲滢让玉彤快走,玉彤这才出了侯府,又让人把马车赶到张蕊姝那里去上香。镇海候府乱的很,没有女主人,世子也不方便出来接待,玉彤便匆匆回去了。
她倒是肚子里憋了气,“我真是无语了,陶心湄冲我发什么火,撒什么气啊?她要针对大伯母就针对,搞的我也不好在那里?”
“您离了也好,到时候她们吵起来也沾惹不到您身上。”
“等到,王妈妈你说什么?”
玉彤忽然想明白了。
再说陶心湄此时站在李氏跟前,倏地跪下,曲滢几妯娌连忙去扶起她,她磕了三个头:“大伯母,我知道你看不惯我,觉着是我害了琪姐儿,所以趁我不留意就把我嫁给一头中山狼。这几年我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还望您开恩,绕了我吧,我好不容易从凉山逃了出来,日后就希望平淡度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