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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林以前一直莫名不大喜欢吴襄的,现在却觉得这位倒真的是心胸豁达,不愧是榕姐的男人。敬天莫名有些兴奋,跟着钦差出去办事,他要学的路还很长,可能够出去闯就代表他懂的更多,他一点都不怕。

对儿子跟对别人是不一样的,余榕亲手把腌制的咸菜装了一小瓮,还做了咸肉饼跟甜饼,衣裳也准备了一些,因为她们以前都在外面所以收拾包袱余榕最有经验。江榆林一看这差别待遇,抽了一下嘴角,恰好被吴襄看到,顿时心情大好。

敬天直到骑在马上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江榆林把他喊在身边,他公文不少,而且要看的东西也不少,即便年纪轻轻已经是朝中重臣,却仍然勤奋不辍。某种程度,敬天觉得江大人跟自家爹爹还是很像的,而且江榆林对自己很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是江瑜林的侄子。

“有点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江榆林有些歉意的放下手中的公文,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丝毫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可毕竟带了人家的儿子出来,不能让敬天饿肚子啊!

敬天眼神亮晶晶的,他爹也经常废寝忘食,他已经习惯了,所以听江榆林这么一说,不知道他有什么安排,但荒郊野外的也没什么吃的,只好把他娘准备的饼拿出来吃。江榆林也若无其事的拿了一块吃,榕姐的手艺长进了不少啊!

敬天一走,余榕让下人替他去请假了,倒是让敬天的好友杜子君找来家里了。他着急道:“敬天去哪儿了,他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余榕见他额头上的汗,便道:“有位长辈带他去游学,他就去了,走的急了一点,你这是找他有什么事吗?”

杜子君摇头:“倒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天天跟他一块儿读书,没见他的人,所以来看看。”他是家中庶子,家业什么都跟他无关,蒙恩荫进了国子监。他比别人好一些的就是嫡母只生了一个儿子,他作为唯二的儿子没受到忽视,可他的婚事被嫡母卡在手心里,以前还有个可以商量的人,现在敬天却突然不在了。

“天色也这么晚了,不如你今天先到我们家睡一晚,明早再走。”余榕道,能这么记挂敬天的想必都是敬天真的好友。

杜子君本来还想拒绝,可一看余榕不像是客套的样子,遂答应下来。吴襄现在没之前那么忙碌了,晚上还能回来吃饭,一看到杜子君也跟余榕说了类似的话。桌上的菜还没有杜子君平时在家吃的丰盛,但吴家氛围很好。

敬瑜在桌上说他今天先生学的什么东西,敬亭最近也开始认字了,就背一小段,余榕就说些家里长短。杜子君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看到大家都这么友好,也开始说敬天的趣事。

“敬天年纪最小,但是人缘最好,大伙儿有个什么矛盾,他都是帮忙劝的。有一次还被误打了,后来那个人跟他赔礼道歉,他倒好,说要那个人请吃醉鸡才肯原谅,那人也实诚,还真的请了,最好是他付的账,说是早就想找机会请大家吃一顿。后来一顿饭一吃,大伙儿就都好了。”

真是想不到自家儿子还挺厉害的,余榕听了很高兴,也夸杜子君:“你也很好啊!我们敬天年纪小,平时也多亏你照顾了。”又招呼他吃饭:“吃一下这个,桂花鱼。”

杜子君平日都是自己在房里吃,嫡母对她只是表面客气,他姨娘又住在偏房,一年难得见几次,只有在国子监跟同窗们在一起才觉得跟大家都是一样的,他以为他是正常的,可现在看吴家才知道根本不正常,吴家的兄弟爹娘之间多么亲近。

他埋头吃了不少饭,敬亭还要背书,余榕就让丫头撤桌了后听他背书。敬瑜跟杜子君围在吴襄身边说话,吴襄很耐心,可能在家里他就很容易放松,跟平时那个冷脸的样子都不大相同。敬瑜一直在官学读书,平日吴襄也是倾囊相授,他小时候性子惫懒,长大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却勤奋起来。

连余榕都觉得直隶官学已经满足不了他了,杜子君倒是有个好提议,他道:“若不然先取了秀才,再进国子监也是行的,贸然去其他书院,恐怕也不一定好。”

吴襄便道:“直隶官学已经算不错了,为父再跟你布置一些任务,若做的好只管拿来我看就是。”

---------------------------------------------------我是分割线杜子君一走,云溪郡主跟卫冲带着女儿过来了,因为吴襄亲自酿了酒,所以让下人送信给卫冲。有时候余榕觉得吴襄还是很有点落拓侠客的感觉,只是一直被官场束缚着,所以他的小任性,余榕也乐得纵容。

云溪郡主一来就让豆蔻去带敬亭,她则夸奖敬天:“难得被镇国公看重,他们家那位夫人不怎么样!可镇国公可是一等一的,我看敬天这孩子日后前程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