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节,余榕不大会做元宵,所以跟吴襄商量出去吃饭。
“既来了临安,也得吃一下临安的菜,好歹旁人问起我一问三不知可不行。”
秋桐跟贵儿听了都欢呼,余榕是个好主子,对待下人不说十分和气。但在吃喝上从不怠慢,而且说话做事都十分有章程,为人大气坦荡,所以下人们对余榕是十分服从的,甚至很佩服她的为人。
临安的街道也很宽,店铺鳞次栉比,有一些门上贴着东家有事,回家过年这些,有的还是照常开着的。有一家店生意十分火爆,大多数人都有种从众心理,觉得买的人多生意就好东西也肯定好吃。
贵儿进去看了一下说菜价也不贵,吴襄才表示要进去吃,在外人面前余榕一向很给吴襄面子的。店里摆设有点熟悉,好似现代的一样,店里的菜色都是临安本地菜色还增加了水果做前菜,而且点单员也不似以前那种一个劲儿的报菜单,而是有组合套餐。就连吴襄都说,这个新鲜,没顾得上余榕说话,就率先点了双人套餐。
两份例汤一份是老鸭冬瓜汤,一份是板栗煨鸡,另有炒菜两盘,也不贵,才五十个大钱。余榕左右看了一下,竟然看到了余娟,此时的她穿戴比起在沙河村的时候要好多了,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只是身边跟着的人没换,还是林子瑜。
如果余榕没猜错的话,这些套餐一定是余娟想出来的。余榕看到余娟了,余娟当然也看到余榕了,她看到余榕跟她的丈夫笑着说话,又看余榕指了指吴襄前面的汤,吴襄连忙放在余榕面前,余榕又不知道娇嗔跟吴襄说了一句什么,余娟突然觉得很刺眼,余榕凭什么那么幸福。
“相公,我们再叫了饼吧,今儿多吃点,明天你去学里了,要出来可就没那么多空了。”余榕一边喝汤一边说道。
余榕也不是小气人,相反还是很大方,但不会挥霍。这点跟吴襄正好契合,吴襄笑眯眯的答好,俩人都吃饱喝足才回去。回去后才发现吴荣着急在门前打转,他一下冲过来,吴襄连忙在前面挡着,“四弟你这是做什么?”
吴荣急的汗珠子都出来了,“三哥,三嫂,我家娘子晕过去,大出血了,请了大夫来看。但我明日又要跟先生去采风,所以拜托三嫂去照顾一下。”
扶弱是人之常情,再者苗氏面子上跟余榕关系不远不近的,若是不去反倒惹了埋怨,好似自己不通人情一样,只好答应:“我现在就跟你过去吧,相公我们过去看看吧?”吴荣在前面带路,吴襄不放心对余榕道:“她大出血也太晦气了,你不要进去了吧?”
“我知道分寸的。”余榕觉得好笑,别看吴襄平时好似行事多么懂人情世故什么都懂,可真正行事有些只考虑自己,像小孩子一样,可吴襄也才二十,在现代不过才上大学的年纪,这么一想也通了。
鸿勤舍这里平日很是寂静,吴荣的脚步很是急促,余榕只好也跟着加快脚步跟着他。平时苗氏还是打理的很好的,仅仅几天她就把下人按规矩□□的不错,也是她的本事,可此时的苗秋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高高在上睥睨众人的样子。她脸色白的很,似乎是晕过去了,大夫已经写好了药方。
听老大夫说了几句,余榕就觉得不对了,疑惑道:“您是说她身上暗伤很多,而且宫寒不说可能气血虚弱已经许久了……”
“是啊,这位夫人,你们好好调理吧。”老大夫说完就走了。
余榕转过去看苗氏,瞧着她刚醒,连忙过去:“怎么起来了,快躺下,大夫说你要多休息才是。”
“大夫的话我听到了……”苗秋纹眼圈泛红,“我肚子当年被我们侯府的老爷踹了一脚,所以才留下了病根。”说完又觉得不对,生怕余榕说出去,“三嫂还是不要往外说了,我这个身子我也是知道的,调养几天就好了。”
苗秋纹好不容易当家作主,当然不希望有人来她的领地里面来,甚至连一点她都不希望。可余榕也怕别人说她无情,只道:“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吧。”
她回去后又跟吴襄说明了情况,吴襄略沉吟就道:“凡是这种家生子,那能混到侯夫人身边的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伤了多少神。往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也是常事,这些话就不要告诉四弟了。”吴荣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要是知道苗秋纹的这些事情,恐怕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
发生这么大的事,余榕送信给三房,袁氏也只是让苏氏过来看了一眼。苏氏也正在备孕,生怕有什么晦气事,把补品拿到就立马走了。
而吴襄也要正式去学里了,余榕早上起来跟秋桐一起熬了粥,贴了肉饼。吴襄看余榕跟她忙来忙去的,有些心疼,“我自己出去吃就行,哪里要你这样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