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可好些了?”一进门就见苗氏腰上塞的引枕,半躺在床上。
面对余榕,苗秋纹还是很有些骄傲的,毕竟她比余榕先怀上,若是个儿子,那可真是就阿弥陀佛了。她矜持的笑笑的,“就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多谢三嫂关心。”
不管怎么说苗秋纹面子做的极好,余榕也笑道:“这是正常的,幸好我们湖阳县离临安近,我听我相公说还有几天就到了。到时候再去找个好点的大夫保胎。”
这话说的实在,余榕也一直是个实在人,苗秋纹不禁道:“我家四爷不像你们三爷想的周到,早就把房舍准备好了。我们这一去要申请房舍也不知道难不难?没房子还不知道住哪里呢!”
可余榕也不会让她们去自家啊,“临安毕竟是我们首府什么没有,你们又有钱,自去住好一点的客栈再寻其他。”
苗秋纹笑笑没做声,余榕也适时告辞,俩个人都是聪明人,再说下去就尴尬了。
晚上吴荣夫妻睡下,苗秋纹就跟吴荣抱怨,“我不过是提了那么两句,又没说要去三嫂她们家。她倒好,防着我跟防贼似的。她们这些小门小户的人,最是抠门。”吴荣晚上还去余榕那里去蹭饭了,心里有鬼,倒不好说什么。
而吴襄就抱着余榕,俩人又夫妻敦伦一次,尤其是吴襄十分满足,他摸着妻子饱满的皮肤,小声道:“你刚才憋着干嘛!反正我们房里又没人,好阿榕,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好……”话还未说完,又被吴襄挺身而入,余榕瞬间飘飘然。年轻夫妻精力旺盛,只等到第二天余榕起不来才知道身体还得要保重。
大雪初融,快到岸了,袁氏婆媳才从船舱里出来,这俩人晕船晕的不轻,只恨不得早点到岸。苏氏年轻还好一点,只是小脸煞白的,比平日少了几分争强的模样。袁氏带足了钱,听吴襄私下说袁氏在临安买了一个院子,所以虽然是同一个家里,可这住的地方却大不相同。
“襄儿,到岸了日后若有事尽管找三婶。”袁氏话是这么说,可连地址都没说,生怕吴襄找上门来。
吴襄自然也明白,“多劳三婶牵挂。”
三房下人不多,却个个很顶用,看得出袁氏这个当家主母的功力。而苗氏这边下人也多,苗氏带了两个小丫头,两个粗使婆子,还有吴荣带的书僮跟粗使下人两名。只有余榕她们就贵儿跟秋桐俩人,吴襄就直接招呼船工们帮他把东西搬下去,每人打赏了几个钱。
吴襄的学舍修的很清雅,余榕几乎是一进来就喜欢上了,是个两进的屋子,房间并不多。但是恭房跟厨房还有装修都十分好,贵儿跟吴襄俩人把余榕的箱子抬进来,秋桐则跟余榕俩人开始打扫,这里好的是用水不用愁,院子里有一口井。
进门的大门上秋桐擦的很干净,余榕则在房间里面收拾。吴襄也没闲着,他让贵儿把书都搬到书房,两口子现在还没孩子,两间正房也尽够了。而贵儿跟秋桐则住在耳房里,不大,可对下人来说是好多了。旁边还有个堂屋,可以在堂屋吃饭,说话都行。
吴襄的家当都在这里,有货票还有几箱书,这年头买书也很昂贵。就是用纸都是生怕多用了,也因此吴襄很宝贝他的书。几人花了一天才把家里收拾好,贵儿一向办事机灵,余榕打发他出去买吃的。贵儿花了五十个大钱就买了四碟菜回来,也难怪吴襄不管去哪儿都带着他,确实生活本领很强。
“你的书我不碰,你自己在架子上摆好。家具肯定是要买的,直接买做好的就行,就这几天我们出去外头看看吧。”余榕先列了单子,再一件件快速实行,她可不像苏氏只凭点雕虫小技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这管家理事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当家奶奶,不仅要里里外外是把能手,还得拢住丈夫的心,苏氏两样都沾不到边。吴达刚开始可能还喜欢苏氏,但更听袁氏的话。吴达也是个人精,却没有吴襄的勇气,现阶段的吴达还要靠家里,苏氏不仅帮不上忙,还跟着添乱,吴达不会为了苏氏反抗袁氏。就凭苏氏成亲这么久手里还没钱就知道了,余榕的婆婆也没给钱,但吴襄都会给足余榕钱,这点看起来苏氏如果还不改了性子,恐怕以后更难过。
她们就是小门小户的人家,不用出门遮面什么的,那是大户人家的做派。余榕在平江也是这样跟一起做绣活的姐妹们出去休息一下。
吴襄倒是比余榕还娇气一些,要租车,余榕就劝道:“多走些路也好,要不然你日后去学里我也要跟秋桐一起买菜什么的。”她本来就是小户出身,根本不像苗氏那样还有什么负担,她可不想没钱都要撑个架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