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气不过,也无其他办法,余榕干脆建议道:“我见那客栈旁边有个铺面,虽说不大,但我们盘下来做早餐,也可以多做些种类。”
做小生意的都是这样艰辛的,张氏也咬牙同意了,对门客栈的东家是一对老夫妻。他们夫妻有子女,女孩儿年已及笄,儿子跟余树差不多大。这对老夫妻在草埔也算是地头蛇了,张氏带着余榕一起先找了掌柜,掌柜也知道张家这一家人也不是池中物。
出来接待的却是东家的女儿,姓季名双双,长的微黑,相貌普通,人倒是很好,颇有几分古道热肠。
“季小姐好。”余榕连忙道。
“快别这样,我算是个什么小姐,你们可是为了赁铺子而来的?”她开门见山的说,张氏倒是很有好感,余榕也笑了笑。
张氏便道:“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季小姐也知道我们家的状况的,负担又重,本来弄个小摊子挣点钱糊口的,现下又这样,我们也实在是没得办法了。所以想问问季小姐租金如何?”
季双儿沉吟一下,“实不相瞒,我们这个地方也是个好地方。租金一年一付,大概二两半钱,若是可以,你们先去看看店面。”
张氏和余榕对视一眼,张氏则道:“季小姐先带我们去看看店铺吧,等我们回去再跟榕儿她爹商量看看。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家也不是跟您诉苦,若是可以明日自然会给答复。”张氏实在是个爽快的妇人,季双儿听了好感好了很多。
这个店面颇为宽敞,而且地段也不错,虽说租金贵了一些倒也划算。回家再找余老三和余松合计,余松拿出了一两银子来,“儿子这些日子也挣了一些,反正都是家里的钱,且拿去用吧!”
“你收起来吧,我跟你爹我们手里有钱。”张氏道。
她做的是小生意,挣不了大钱,最后还是得靠儿子有出息,她又怎么好拿儿子的钱。
余榕也在一旁劝道:“哥哥不必如此,你且把钱都存着。你不是说我织的青布容易卖不是,我就多织布。还有绣活儿,这立马要立春了,到时候我绣些小屏风或者帕子什么的,哥哥帮我代卖也是极好的。”务必要让余松这个货郎也走些精品路线,有好有坏搭着卖才行。
“日后我们有了店,这东西就不用搬来搬去了,也好,以后榕榕就在家做绣活,松儿出去卖东西。我就不信凭我们四个人倒还挣不了钱了。”
第二日,张氏去跟季双儿签了租赁契约,这是拿到官府盖章的才算正式。余松也停了几日,去旧货市场买了桌子椅子,重新刷了红漆,余榕手巧,还专门做了桌布,一个早餐店布置的十分用心。
等到开张,张氏开始增加新品种,卖蒸包子,有酱肉包野菜包糖包等等,余榕依然端汤。她们这里物廉价美,生意好的不行,余松也被留下来做生意。
季双儿这个人来店里的次数也多了起来。余榕也觉得她不错,为人很讲原则。说实话,论起热情为人,倒是比余榕还强,余榕有些现代人的自私。余榕跟她熟悉一些了,送给她一些自己做的帕子,季双儿十分高兴:“论起来我比妹妹年纪大,可我从小弟弟又小,学的都是算账做生意。这女儿家的活我可是跟妹妹比差远了。”
“我们这样的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比不得姐姐,像女中诸葛一番。对了,姐姐,我哥哥过几天要去湖阳,你看你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的?”
第21章 祝大家元旦快乐
季双儿想了想才扭捏道,“我听说那紫罗兰粉不错,若是可以的话,请你哥哥帮我带一盒吧!”季双儿身材普通,脸也微黑,在这个普遍以白来判定人美的年代,她的想法倒也正常,就像余榕还在减肥呢?
余榕笑道,“小事一桩,湖阳县这次来的紫罗兰粉听说是从临安府那边拿过来的,敷上去立马变白。”
季双儿跟余榕相貌都不大出众,不过季双儿家有钱,嫁妆也多,所以在婚恋市场上,行情要比余榕好。余榕又细细道:“对了,我娘店里的生意虽说不大好,可是人手也不够。我如今又要做绣活儿,难免不能顾及,若是姐姐认得什么打杂的,可要介绍一二。”
“行,这件事情我跟你放心上了,若是得空我去找余三婶说。”季双儿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余榕这才告辞,余松现在卖绣品,若是赶上运气好,一幅好的绣品那可就值当嚼用个个把月了。可是这好的绣品花费的时间也多,而且在草埔镇上能买到的东西又有限,所以余榕每次还要等余松从湖阳县带些好一点的丝线回来才能做。
季双儿说到做到,下半晌儿就带了人到余家小院子,是个熟人,余榕惊呼,“陈姐姐……”原来是当时跟余榕一起从平江回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