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时鹿话还没说完,便被江骋打断了:“我记得之前是一个疯狗老男人,是换人了?现在又是一个年轻小子,还真是有一套。”
时鹿一直都摇头:“只是一个很照顾我的学长。”不料一下秒。
“你比想象中,还要不服管教,淫-荡又下-贱。”
不分青红皂白,只随口说出自己想说的、自认为的,想来江骋应该是恨她的,还有那个硬生生穿进父母中间的外地女人,当地人口中的‘侉子’,北侉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小侉子。
时鹿瞬间呆了,她收回白天对于他性格改观的想法,根本就一点没变,不过是乖张顽劣的性子与时俱增罢了,顽劣且不饶人。
那张嘴,只要是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话,永永远远像是要将人永远钉在耻辱钉上,永世不能翻身一样。
这样的话时鹿已经听得够多了,最主要的是秦放还在,他为什么会恶劣到这样的地步,面对继兄露骨带血的嘲讽之语,时鹿有些抑制不住情绪,朝前一步,冷冷淡淡直视着江骋的眼睛。
“是吗,那身为继兄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呢,你母亲杀人未遂,人现在还在监察局,你说我下-贱,那你呢,身为杀人犯的孩子,你又作何感想呢?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样轮番质问的语速、内容,俨然就是第二个张莉莉,时鹿说完也意识到了,原来,一个人想要变得狭隘、恶毒,真的好容易。
旁边的秦放,闻言瞳孔微微放大。
“啪,嗒。”
物体倒地的声音,路对面的快递中心,大货车卸货从车厢里滚出来一件大商品,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在搬运,还有叫唤声。
夏季早晨的黯淡天光,裸-露出来的袖子,黏腻的汗,空中浮尘。
江骋蹬时气急,一把掐住了时鹿的脖子。
“小贱-人,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秦放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这样,肢体的本能比大脑要快,反应过来要去帮时鹿时,时鹿的五指已经戳上了江骋的脸,到处乱划的五指应该是戳到了眼睛,江骋瞬间松开了那行凶的双臂,时鹿获得自由,捂着脖子猛地咳嗽。
江骋冷静下来眼神晦暗,一言不发朝体校,也就是跟他们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头也不回离开。
时鹿甩开秦放伸过来的手,双手握住双肩两侧的书包带,跌跌撞撞沿着路边朝学校走。
她还是没有忍住,还是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模样。
还有,秦放,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
独自被撇下的秦放,眼底一点一点染上异样。
显然,他在排斥自己,是因为那些羞于启齿的家庭秘密,丑闻,被他‘恰好’的听了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虽然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内容。
怎么办,好苦恼。
该怎么哄。
时鹿的走姿由鲁莽、跌撞,渐渐恢复正常,秦放却无从得知,无法靠近,也无法猜测此时此刻时鹿脸上的表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刚才那个人是她的继兄,还真是一个傲慢无礼又顽劣不堪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