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觉得好难受。
一直以来,他都是在骗自己吗?
“要不是你,我差点都要跟他上-床了。”
好恶心。
时鹿觉得陪伴她多年的这个老人机,像是染上了什么肮脏令人作呕的怪东西,用力将它砸向地面,她抱着膝盖,浑身发颤。
好恶心。
就在时鹿觉得崩溃的当口,突然,客厅玄关出现了灯开关的啪嗒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尤为扎耳。
时鹿瞪大了眼,是妈妈?她回来了吗?
她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要出去迎接她,不料——
回来的竟是翘了晚自习去校外面野,现在又没地可去的江骋。
玄关处的少年嘴角还贴着创伤贴,墨蓝色单衣上有许许多多怪异的痕迹,他出了一身的汗,跟不远处匆匆跑出来穿着睡裙的少女,两人面面相觑。
江骋最先反应过来,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将后背上那个明显不是书包的巨大手袋放到脚边,不疾不徐开始换鞋。
气氛古怪僵持。
时鹿眼角一滴泪到了不得不落的地步,她吓得后背直直抵住了卧室的门。
这算什么。
少年听见声响,将袖子撸至肩膀,也不看她,破天荒的并没有对她说出半个肮脏的字眼,而是跑到餐桌拿起水壶,往玻璃杯倒水时,结果发现里面空空。
水壶‘咚’地落回桌面。
他视线突然看向不远处的姑娘。
“喂,你就,不知道烧点水吗?”语气并没有之前那样的刻薄,倒像是有些无力。
时鹿被他这副不清不楚的态度,惹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骋说完直接进了卫生间,不一会传来哗哗水声。
时鹿咬着下嘴唇。
这世界疯了。
***
“深少爷,一会去哪~?”裴心挎着精致的鳄鱼皮小包包,从夜店出来后就紧紧跟在他身后。
周遭一路上尽是些摇摇晃晃的男男女女,毕竟春宵苦短,一刻值千金。
可林择深现在一心只想要摆脱掉这个牛皮癣似的俗气女人,就要到地下车库了,他干脆站在一个垃圾桶前不动。
地下车库阴凉湿冷,裴心缩了缩裸-露在外的肩膀,林择深压根连礼貌关注一眼的动作都懒得做。
夜店临走前,老板送了他一只新款卡地亚的打火机,他顺便试试火,毫不客气的将烟直接吞吐在她的脸上,笑着回:“酒店。”
“裴小姐难不成也想一起多人运动?”他挑眉。
裴心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林择深显然是跟时鹿呆在一块呆太久了,都忘记了面前的人,并不是时鹿。以为这样的行为肯定会叫她反感,殊不知,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口味极重的豪门小姐。
裴心居然露出了神往的表情。
望着她那张跟脖子是两个极端色泽的脸,林择深刚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有些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