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想起新爸爸,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
“我不想新爸爸有事,不然妈妈就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说完时鹿顿了顿,兀的又接了一句:“一个人...太孤单了。”
时鹿蜷缩在沙发里,头靠在林择深的大腿上。
双手合拳放在嘴边。时鹿依旧浑身有些发颤。
“是啊,一个人,太孤单了。”林择深非常能感同身受这句话的意思。
所幸的是,他遇见了她。
他们现在,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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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鹿睡得不安稳,林择深明显能感受得到。
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他心里隐隐升腾起丝异样的迥绝战栗,他迫不及待想求证某样东西。
上次的副校长办公室一日游,他存了那个姓徐的联系方式。
也顾不得是晚上了,他编辑了一条信息发了过去。
谁料巧的很,徐副校长深夜忙着学校报表,还有应酬股市,冷不丁收到林少爷的信息。
匆匆浏览后,就顺水推舟给他找到了答案。
本来不抱有什么希望的林择深,居然在十分钟后,收到了回信。
前面自然是一大通罗里吧嗦的谄媚话,不愧是副校长,资料全乎的简直恐怖,甚至连后面一段是时鹿初中时期的学校履历都给扒出来了。
上面记录着:初二那年下半学期,突然申请退宿。
申请人,监护人母亲:间月柔。
缘由:潜在抑郁症。
林择深似乎对于这个结论并不意外。
时鹿确实心智方面,有些极端。
那天他睡得迷迷糊糊醒来,望见她站在窗边,日光照在她身上,身量娇小模糊的不真切,林择深第一反应其实不是她的头发,而是有种她会突然从窗边跳下去的恐惧战栗。
不多时,又是一条信息。
“林少爷,我有她初中时候的一个小道消息,国初嘛,数一数二的初中,那事儿在教育界还被当成了模范本,小姑娘半夜溜出学校死在半道,居然没有家人来学校闹,那小姑娘跟贵小姐是一个寝室呐。”
林择深浏览完毕,一阵瞳孔瑟缩。
他似乎,突然知道症因了。
林择深咬牙,颔首低眉看着她睡得不安稳的侧脸。
鬼使神差的,他弯下腰。
时鹿是蜷缩着的,双手成防备的姿态,膝盖上的伤也露了出来。
林择深一眼就确定,那儿被她二度自虐过。
一边是已经深红色的嫩肉,一边是浅粉。
小丫头是真狠,这道疤终究还是留了下来,仿佛以后漫长的年岁里,都要时时提醒着林择深。
自己曾经让她,受过天大的委屈。
这道疤,真就他娘的没有半点借口遮掩。
林择深定定的看着她,陡然一阵钻心的疼。
在她耳边,喃喃:“傻丫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呢...”
“哥哥没你狠,眼睛下边儿的小口子,两天就好了,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你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说,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