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跟小猫对视了一眼,苦笑道:“小野猫,你这心疼我呢啊。”
说完又兀自抬头去看不远处的楼,三楼窗户紧紧闭着,不知道臭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没去上学,应该能好好养膝盖吧。
他四处看看,应该要走了,可他又觉得双脚像是黏在了地上似的不能动弹,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以为是时鹿,他慌忙去摸,来电的却是那个卖球桌的商贩。
烦躁之余关闭了铃声,任他打。
按了按有些生疼的太阳穴,林择深咬牙,弯腰将裹着衣服的小猫带离了长椅。
去到[阿勝],曲红专门给他腾出了一间屋子。
发觉林择深魂不守舍的,还带了只猫,曲红手里拿着烟杆,从外面的麻将区过来。
望见林择深一直在摆弄手机,怀里的猫在小声叫唤,便问:“怎么了,时丫头又闹情绪了?”
林择深听见这话,抹了一把脸,陡然将手机收回兜里,没接话。
“究竟怎么了?”曲红问完,突然望见门口有身影闪过,她朝门边叫了一声。
那人是来这打工的小年轻,看着估摸着才十几岁大,就已经出来谋生了,在这儿给打牌的大爷们上茶。
他被叫住,匆匆进来,陡然望见坐着的眉宇孤峭俊傲的林择深,心里是一阵艳羡。
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胳膊身板能结实成男人这般模样。
曲红对他说:“去把后院门关上,都能闻见隔壁洗脚城的化学药粉的味儿了。”
小年轻连连点头说好,走之前又偷偷看了林择深一眼,然后匆忙出去关门。
林择深十几岁的时候,混赌场,玩玉石,弄车,样样不落。
不过那时候的他,性子跟现如今差别很大,现在是无所谓,蛮横,没皮没脸,以前是特清高高的冷淡矜贵,就跟现在的秦放类似。
曲红问他怎么了,他没开口。
自顾自准备帮小猫清理脚上的伤,刚把小猫移到腿上,他又发现,有些时候祸事喜事真就是连串的。
有些事儿,他娘的,真就除了低头,半点不由人。
小猫的肚子隆起的有些异常,分明是怀孕了。
刚才匆忙,这会仔细看,才看出来一点动静。
曲红帮他拿来一点酒精棉。
“嚯,我是真服了啊,我八百年没用过的医疗用品,全在这被你用了。”
“之前家里有傻逼前任,全是给他备着的。”说完曲红也注意到了小猫的不同寻常。
“这猫,肚子看着不明显,估计没怀上几天呢,你在哪发的善心,找到这猫。”
曲红自顾自说,像是在说单口相声,有些没趣,刚准备回前边的牌室。
林择深陡然开口:“丫头母亲来了。”
曲红一听,吸烟杆的动作一顿:“怎么的,人太太不待见你啊。”
林择深先是摇头,摇完又用手按了两下眉心。
“待不待见我,我不在乎。”
这话从他嘴里出来,曲红发誓,就算有枪架在她的脑门边上,逼她信她都不信,她吸了口烟摇头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担心时鹿那丫头偏激,走极端。”
那夜她打来电话,分明就是想跟他说她要被转学的事儿,可她没说。
一个字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