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闹哄哄的牌室,时鹿没办法,她刚哭过,并且这个姿势她觉得十分羞耻。
没办法只好将头埋在林择深颈边的帽子里。
林择深能察觉到她的动作,小姑娘脸皮薄,偏又生的无助柔弱,吃不得半点苦。
并且林择深也知道她现在心里慌,害怕,不想挨着自己。
他心里悲凉,又觉得好气。
背着走了一截路,时鹿能感觉到胳膊下边,男人呼出来的热气。
他很高,很结实,跟自己无用的小身板是天壤之别。
时鹿心底对于他的情绪,又开始变得复杂,难以掌控。
明明可以不管自己,之前他也说了,让自己离开,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明明可以从今晚开始,桥归桥,尘归尘,再度陌路。
她受不受伤,也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可是,他反悔了。
林择深他反悔了。
他的心肠,终究不够硬。
时鹿被他背着,男人刻意稳健的步伐,为的是不让她觉得晃荡,即便被自己指甲刮伤,破了相也没有半点微词。
他的心,时鹿看不明。
短短的一条路,林择深不知道,这个他背上的姑娘,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唾弃她自己。
途经那家游戏厅,有几个小子还记得林择深,当他满眼厉色,身上还背着一个姑娘再度到来时,直接被吓得匆匆跑回了巷子深处。
直接没了踪影。
因为,这个人像是疯子。
他不久前把人按在地上踹的时候,眼睛猩红。
那穿豆豆鞋的哥们最后被踹的直接没了意识,被道上大哥给差人抬走了。
估计是要在医院里,躺他娘的十天半个月了。
时鹿也记得这里,她不愿意回忆那个小痞子的样貌,只记得他有一口恶心的黄牙,下流的声音。
感觉到时鹿手臂微微的缩紧,林择深也知道她的小心思,他几乎是用了两倍的速度,快步走离了这里。
很快步入大道,路灯光线也明朗,视野更开阔。
站台广告牌,小吃店,服装店,一家挨着一家,具是灯火通明。
两个人紧紧依偎着,有路人看见,会对着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时鹿最初依旧觉得羞气,不敢露出脸,后来发现林择深微微低垂的侧脸,男人的眉骨很正,一点也不局促。
眼睑下方,那被她指甲刮伤的口子,早就不淌血了,但是时鹿看着依旧觉得心慌。
她让他,流了血。
失神了一会,时鹿又注意到,男人的耳朵。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仔仔细细看林择深的耳朵。
除却那不逊色任何人的形状轮廓,他的耳垂上几乎没有肉,跟秦放的精致感不同,他是另一种感觉。
透着骨感凌厉,就跟他五官一个样。
其实林择深的五官,每一个都凌驾于常人之上。
另外,时鹿注意到,他有耳洞。
时鹿是第一次望见有耳洞的男人,她没来由发出一声很小的惊呼。
林择深耳朵尖,听到了,他慢下步子挑眉:“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