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
林择深手劲十足,像铁环,像枷锁。
只要他不是主动要松,时鹿怎么都挣脱不掉。
时鹿特别绝望,泪水已经开始朝外冒,怎么都止不住。
林择深固执地要把她裤子掀起来,想查看她的膝盖。
他应该早些注意到的,时鹿的校裤上有一道明显是剐蹭的裂口。
他应该早点注意到的。
林择深的下颚紧绷成一道直线。
“不用你管,你走啊!”时鹿看见他居然在卷自己的裤脚,脾气上来,猛地想要摆脱这只无处不在的噩梦一般的手。
耐不住她一直乱动,林择深压根不能好好查看,他一声不吭,毫无征兆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时鹿被圈在男人的胸膛,她彻底慌了。
“你放开我,林琛,你这个无赖,流氓,乞丐,不要你管我,你走啊!”
林择深仿若未闻,将她的反抗尽数化解抵消。
反正这里偏,任她叫唤,没人敢上来说一个不字。
时鹿双手一直在挣扎乱动,乱动的指甲不小心在林择深眼距三公分处猛地一刮,时鹿眼睁睁看见那里突然渗出了血。
她愣住了。
林择深却浑然不觉似的,只是微微停顿了一秒,面色隐忍,再然后全程面无表情,将她重新抱进了屋里。
将她安置在座位上,自己则是半跪着,这样终于能好好看伤口了。
时鹿的小腿笔直纤细,屋内很暗,饶是这样依旧不能掩盖她玉色的肌肤质地。
林择深坐怀不乱,心里没有半点杂念头。
他侧身:“红姐,你这有碘伏酒精棉签吗?”
裤子已经被卷至膝盖上方,曲红刚巧看见时鹿膝盖上,那块周遭已经有些泛着黑血的伤口,应该是有碎石子还有灰尘粘在伤口的表面,现在有些发炎了。
由于周围肌肤光滑雪白,衬着那道伤口,格外狰狞可怖。
她突然听见林择深的问话,一个激灵,匆忙跑去翻柜子。
时鹿则呆呆盯着男人眼眶下边的,一道狭长的猩红血丝。
她忘记了挣扎。
她弄伤他了。
直到酒精被涂抹上膝盖,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时鹿才想着动弹,躲避棉签的触碰。
耳边萦绕着男人独有的低沉小心翼翼的安抚性嗓音:“乖,一会就不疼了,我会轻轻的。”
时鹿依旧觉得疼,鬼使神差地,她倾身一把抱住了身前半跪着的人。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不觉得痛的力量。
林择深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死命的掐自己的后背。
他躯体微僵,但又很快恢复原样。
知道她疼。
但,他呢?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疼。
心疼的都要裂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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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千万不能留疤呀,丫头你还小,留了疤日后一定会后悔的。”
林择深已经从屋里出去了,屋内只有时鹿跟曲红两个人在。
时鹿的膝盖经过处理,现在除了酒精冰凉的滋味,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