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鹿像是入定小僧一般的吐出这三个字。
不,富,裕。
林择深没憋住,扑哧一声。
笑完意识到这里环境比较高雅,立马低下脑袋,使劲憋笑。
“嗯呢。”
吃了一会儿,秦放他们准备要走了。
走之前,张铭一还很热心肠的跑来时鹿这一桌,秦放站在他身后。
时鹿有些尴尬,刚才明晃晃跑出去的人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她就是不想被秦放看见。
少女的心思总是很复杂。
现在秦放要走了,她心里又觉得异样。
秦放身上套着简单的白色软绵T恤,宽松的棉裤,一看就是回家简单换的日常装束。
“拜拜,老同学。”张铭一笑着告别。
时鹿站起身,朝他点点头。
秦放看了时鹿一眼,微微抿唇。
放在以往,时鹿身边没有林择深的话。
他一定会冲她微笑,温和的说一声再见,亦或是明天见。
但是这一回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时鹿有些晃神。
自己,是不是刚才不应该躲着他。
被误会了吗。
“还看呢,刚才跑出去的时候不是挺硬气么。”
林择深不嫌事大,摸了摸自己好几天没修理的头型。
“哼。”
闻言林择深又笑:“哟,还发起脾气来了。”
“多哼几声呗,哥哥挺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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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的东西贵,但是奇少无比。
俩人磨叽地吃,时鹿一边听着男人聒噪,时不时理他一下,时不时被戏弄的说不出话。
结账的时候,林择深还比较潇洒。
时鹿见男人眉眼吊儿郎当的,掏钱的手可劲儿抖。
结完,林择深转身就说了句:“真你妈贵。”
把时鹿给逗笑了。
“以后少说脏话。”
“行,你叫声好哥哥,我以后就不说。”
“不叫啊。”
“嘿,白对你这么好了。”林择深笑着调侃。
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天基本已经黑透了。
时鹿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晚上出来过,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一个很不着调的男人。
路过石桥的时候,时鹿看见了有些工地上的民工躺在桥洞底下。
见时鹿目光不忍,林择深当即就懂了。
“别心疼别人了,不如多心疼心疼我。”
“你也睡过这里吗?”时鹿突然觉得,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能有一个能容身的地方,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儿?大概应该也许吧。”
上回在这被人扔硬币的事儿,他可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