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孤身一人在这大城市里,说难听点都是暂时性的无依无靠,时鹿虽然父母健在,这个男人从小就是孤儿了,并且时鹿对于他还存了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
时鹿心思敏感,缺爱,但她又深深明白母亲的为难,能让她安安稳稳在这里念书,已经耗费了她巨大的精力。
母亲给予她厚望,她不敢让她失望。
但是性格方面的缺陷总让她觉得自己跟别人有着隔膜,他们对自己有诸多的偏见。
她性格不算好也不算坏,说好听点是不争不抢独立坚韧,说难听点就是孤僻乖戾。
难得遇见一个在这个喜欢分三六九等的城市里找到一个比自己还要低等的人,她没来由的一阵恻隐之心。
走了一截,突然后背被一阵温热包裹,又是林择深,他又把外套脱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
“冻坏了可就不止五十块了。”
林择深似乎来之前好好收拾过一番,脸比之前几次都要干净,他出来这么些天没去过理发店,头发也长了,原先留着飞机头,这会后脑勺的头发几乎都长了出来。
抛却他可怜的身世,单看身材相貌,他不输与任何人。
时鹿不由得眨巴眨巴眼睛,呆呆看了他的脸一会。
“就算哥哥生得好,也仗不住妹妹你这样盯着瞧啊。”林择深不说话的时候绝对稳重帅气,一开口尽是些骚话。
时鹿一阵尴尬,忙不迭移开视线。
“刚才就应该把那件衣服给拿着的。”她小声嘀咕。
“别想衣服不衣服的了,不如想想一会的炸火腿肠。”
时鹿又问了他一遍你不冷吗,林择深双手插裤兜,脊背微微佝偻:“不冷。”
见时鹿眉头染着不信,林择深又重复了一遍:“真,不,冷。”
时鹿觉得没趣,并且她知道就算她不想套着,这个男人即便把衣服就地扔掉也不会重新穿回头,她只能套着闷头朝前走。
这件衣服肉眼可见的陈旧,但是还好没什么怪味,跟上次那件还有些新的衣服一样,一股淡淡的烟草香。
时鹿不排斥烟味,因为以前父亲经常抽,她小时候经常劝,但无论她怎么劝父亲就是不戒,后来索性时鹿就把烟味当香水味闻了。
但是现在这股烟草香又跟亲爹抽的几块一包的劣质烟味道完全不同,时鹿只当是牌子不一样。
实际是林择深抽的烟都是顶好的烟,他消费大头有俩,一是住宿二就是香烟,吃的穿的什么的都还是其次,就这个烟,一定要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天色渐晚,傍晚的街道烟火气最浓。
放学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街道上行人三两,经过一个隘口,林择深一把拉过时鹿的帽子,她的步伐被生生叫停,林择深指着路边那个小吃摊:“咱们去那里买。”
反正都一样,时鹿没什么异议,整理整理刚才被他拉歪掉的帽子,跟着他朝小摊走去。
林择深走过去时,白围裙的光头老板笑眯眯冲他眨了眨眼。
烤架上滋滋的冒着烟,淌着油水的肉串在烤架上排列整齐,肉香扑鼻,林择深以前也经常开着超跑出来吃这些,轻车熟路。
时鹿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一排串串生.肉,心想今晚要不是这个男人她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