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鹿鹿?”
“我想带两颗鸡蛋到学校吃可以吗,我今天有些迟了。”她端正坐着,扯谎时脸不红心不跳。
“是的妈妈,今天有升旗仪式,我是护旗手。”
间月柔望着她一口一口慢慢悠悠吃掉了一颗水煮蛋,不疑有他,爽快道:“好,记得放到书包里免得冷了,喝酸奶吧。”
“是的妈妈。”她嘴里正满满塞着软蛋白还有干涩的蛋黄,将酸奶也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嚼了嚼直接一口气囫囵咽进肚子里。
“妈妈,我关摄像头了。”她踮起脚尖。
电话那头的间月柔仔细看了眼监控镜头下的时鹿,确认她喝光了那瓶酸奶:“关吧,路上注意安全,门仔细锁好再走。”
“我知道的,妈妈。”
啪嗒,电话挂断。
时鹿嘴巴里还留有混合着腥甜酸奶的蛋黄,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恶心。
跑进厨房又重新漱了一遍口,回去望见桌面上剩下的两个已经剥好的,乳白光滑的鸡蛋。
又是一阵反胃。
时间还早,且今天也不是她当护旗手,她回去卧室又重新趴了一会儿。
六点四十,她准时套上校服,背上厚重的书包,锁门下楼。
经过昨天的长廊椅时,她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那不是——
男子依旧是昨天那副模样,帽子遮脸,身体蜷缩着,小腿肚奇异般的稳稳当当搭在椅子扶手上。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怀里多出了一条时鹿熟悉万分的毛毯子。
她眼底眸光深颤,慢慢凑近了他。
他看起来似乎比昨天要更干净了些,身上的味道也淡了许多,没有那么难闻,只是他依旧看起来无比可怜。
时鹿突然萌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她从书包里掏出来刚才出门前放进去的还热腾腾的两枚鸡蛋,刚想往男人的身侧一放,突然,男人动了一下。
时鹿面色一白,他似乎要醒过来了,时鹿表面镇定万分但是迅速逃离的步伐暴露了她心底的慌乱,她并不想跟这个可怜的男人来个面对面坦诚相见,扔下鸡蛋就迅速跑走。
林择深睡的迷迷糊糊,怀里的毛毯格外的聚热暖和,他像是上了发条似的突然醒了过来。
视线尚不能聚焦,伸出手覆盖在额头好一会,终于视线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坐起身,啪嗒——
又是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
他弯腰一看,是一个用塑料袋紧紧包裹着的,两枚还冒着热气的鸡蛋。
他四处望了望,天还没亮透,更别说什么活物了,只有一只绿眸的诡异白猫从灌木丛里喵呜着出来,模样高贵地跟他对视了一眼。
林择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