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敷衍我的!”薄时绯露出受伤表情,“果然是哥哥比未婚夫亲吗?你俩联合起来排挤我。”
姜知被他浮夸的演技逗笑:“没敷衍,是你没听我说完。景熠刚才问我解约的事用不用帮忙。”
薄时绯敛了玩笑态度,眼尾扫向门外。
那里,景熠背影清贵,显出一如既往的淡漠。
薄时绯微微眯起眼。
他的对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肠了?
疑惑间,袖子被姜知拽了下,低眉,对上女孩关切的眼眸:“我听柯涵说,你最近筹备新专辑发布会很忙,导演说你的戏份可以挪到后面再拍,最近可以不用来的。”
薄时绯弯了弯唇角:“过两天我要出差去沪市,要待一星期左右,所以……”
话到这里停住了。
姜知等了片刻没等到后续,微微睁圆眼睛,迷惑地重复:“所以?”
“所以离开前我得多往剧组跑跑,免得大家都忘了我这个男二。”薄时绯说着拉了她一只手,轻轻摊开,然后往里放了一颗咸柠檬糖,他弯下腰,声音也跟着温下,“打起精神来,有杨律师,解约的事不会有任何问题。”
夏日的蝉鸣在窗外歇斯底里。
姜知的心情却反倒变得平静,她看着那颗糖,忽然觉得,她因等待而日渐躁动的担忧完全就是多余。
“嗯。”她笑着点头,轻声重复他的话,“不会有任何问题。”
*
隔了一天,辉娱终于有了动静,给姜知打来电话表示要和解。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是咱们公司签约的艺人,有什么不满提出来就好,何必闹这么难看?”电话里,李秘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去把案子撤了,咱们坐下来慢慢谈好吗?”
姜知没那么傻:“要我撤案子可以,贵公司得先提出明确的解决方案。五百万的天价解约金我不会给,你们从我身上压榨的酬金也请如数归还!”
那头,李秘书捂住手机,扭头小声问仰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吴副总,您也听见了,她不给解约金还要钱!现在该怎么办?”
男人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短袖衬衫,宽松的沙滩裤下踩着一双油光蹭亮的皮鞋,一股油腻庸俗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极了洗头房门口拉客的小混混。
说起辉娱,不得不提一句它的发家史。
创始人曾是土建包工头,早年发家赚了个金钵满盆,后来看选秀迷上一名女歌手,送花送卡没得半点回应,索性开了家娱乐公司摇身一变成了总裁,逼格提上去了就是不一样,原本鼻孔看他的女歌手投怀送抱,还有大把做明星梦的年轻女孩主动示好。创始人尝到甜头,便决心将公司长久地做下去。
公司是建起来了,但管理层都是门外汉,根本不懂如何经营一家明星经纪公司,靠着土建那套连哄带骗把人签进来,表面上培养新人,实际方便他们采撷无知少女。
所以,即便辉娱靠各种不入流的手段让规模越来越大,可在同行眼里依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作坊。